仇恨让他忘了他们的身份,忘了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他只想将那个人打落城墙,为什么要打掉他的孩子,他要问清楚,他要一个公道!
“刷刷刷!”数个生死符飞向慕容复,却被一个无形的屏障阻挡,虚竹知道,那是所谓的结界,若言就很擅长。他心下着急,正在寻思计策之时,那个做结界的柳生突然飞向空中,诡异之极,他不知是福是祸,正在犹豫间,城门打开了,难道慕容复的援兵到了?
正要将一把生死符挥出,突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朗道:“在下萧峰!”
他急急收回生死符,满心激动的看向城门,那个满脸满身是血的人,是大哥?那炯炯有神的双目、坚毅的唇鼻,不是大哥是谁?只是,大哥是否受了重伤?怎么会全身是血?
“大哥!”
段誉也停下攻击,满脸欣喜,冲着身后的兵马命令:“你们做好掩护!”
虚竹、段誉二人策马迎接,来到四个血人的面前。
“大哥!”
“二弟、三弟!”
兄弟见面,热泪盈眶,却都忘了还有三个冻得哆哆嗦嗦的女人,其中有个衣衫单薄的傻女人已经冻得快麻木了。
终于,两年轻的兄弟发现了那三个相拥的哆嗦女人。
只一眼,二人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她们……”
乔峰一拍前额:“我真糊涂,快把言言、语嫣和阿朱带走,找些厚衣服给她们穿上。”
“语嫣?”段誉的表情很傻,抱住全身是血的王语嫣,“真的是你?”
“段郎……总算,总算看到你了。”
“言言?”虚竹则不知是梦是真,一把扯过那个光胳膊光腿的小女人。
若言抖着双唇:“虚,虚竹哥哥……”虽然,她也激动的心怦怦直跳,但是,她冷啊,可不可以等会叙旧?
惊喜、不解、动怒、心疼……种种表情在虚竹的眼底闪过,他阴着脸脱下自己的外袍,将那个小女人裹得严严实实,横抱胸前,纯白的外衫立马染得血红。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还有你的衣衫,慕容复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堆问题,却又等不及她回答,“我们先撤退,你好好休息,我会医好你。”
啊,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不过,若言已无暇解释,他的怀抱好温暖,他的气息好熟悉,窝在他身边好安心,她真的又冷又累又虚弱,再也,撑不住了,闭上眼,放心的,昏死过去。
“言言,言言……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为什么刚刚重逢就要让他承受丧爱之痛?他急急的探向她的脉搏,呼,这才放下心来,还好,一切正常,她只是虚弱了点。
“语嫣,你到底哪里受了伤?”段誉紧张兮兮的四下打量王语嫣。
她浅笑:“段郎,我没事,这些不是我的血。”
乔峰搀着阿朱:“二弟、三弟,这里非久呆之地,契丹大兵就要压境,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让姑娘们梳洗休息,我掩护你们,你带着阿朱她们先撤。”
“大哥……”
“放心吧,大哥我的身手你们还担心?那个叫柳生的护法已经被言言打飞了,这些士兵奈何不了我。快撤,从这里一直向东,是女真的地盘,我和他们的酋长完颜阿骨打很熟,去那里暂避!”
北乔峰,绝不是盖得,虽然他的降龙十八掌不如结界有那么好的防御力,但是也让城墙上的弓弩手死伤惨重,大大缓解了敌方的进攻力度。
慕容复阴着脸,看着虚竹等人带着若言她们撤退,眼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他紧紧的握拳,真是不甘!
可惜,援兵还未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越走越远,不过,没什么,虚竹他们到了,该是下一步计划的时候了,天下早晚是他的,女人也会回到他的身边。
看着被虚竹护得紧紧的若言,他嗤之以鼻:哼,逆位恋人!早晚,他会让那个逆位倒转!当完颜阿骨打再见萧峰的时候,他激动不已,萧峰可是他心中的偶像!但是当他看见萧峰身后抱着若言和王语嫣的虚竹和段誉时,则眼神一黯,原来,两位仙女般的人物都已经有主了,不过,看着一表人才的虚、段二人,再看看自己的一身兽皮,不禁失笑,他就像个野人,怎么能高攀仙女呢,真是美女和野兽!
很难想像,在地处东北的严寒女真,也有这么热气腾腾之所在。
当然,这热气腾腾之所是人为的,为了把全身污血的人儿清洗干净。
四周雾蒙蒙的一片,若言眯着眼,复有疲惫的闭上,这是梦是醒?淡淡的檀香气息袭来,她更加放松身体,当做是梦好了。
一双大掌轻轻揽着她的腰,让她靠在熟悉的胸膛上,下一秒,衣衫的后结被解开,她窝在那胸膛前,猛地睁大眼,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
感觉大掌的主人欲横抱起她,她马上闭上眼睛,继续装睡,脸颊上的淡淡红晕泄露了她的底。
虚竹好笑的看着怀中的她如临大敌、紧闭双目假寐,他轻盈的将她抱起,放在满是热水的木桶里,水中弥漫着浓郁的檀香气,而他,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他在干嘛?
好奇心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终于忍不住,偷偷的睁开一条小缝,欲一探究竟。
吓!
他的俊脸放大在她的眼前,笑意盈盈。
她猛地睁大眼,向后撤去:“你,你……你怎么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