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一声惊叹于身后响起:“主上,月姑娘晕厥过去了,您快过来。”
水无痕眉头一皱,竟是不理承扬的呼唤,推开小院儿的门不请自入。然,却在打开房门之际发现腾仙鹤竟然立在了门口。
腾仙鹤双手环胸,立于门口,完全挡住了水无痕的去路,他扬眉淡淡道:“小子,那丫头的身子需得好好看护着,不然,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她若再次陷入险境,老夫定然不会再出手相救的。”
“前辈,送佛送到西,她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您何苦让她再受这样的折磨?”他知道腾仙鹤完全可以将月思君治好,但是,他却偏偏不这样做,非要让他再次为月思君的身体奔波劳碌。让他没有时间与静儿好好谈一谈。
这个世上,似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他与静儿和好,所有的人都在从中阻扰,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她不是老夫的有缘人,老夫是看在你一片赤诚之心的份上方才出手救了她,以后,能不能活光看她的造化了,你们最好莫要做刺激她的事,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说罢,右手一挥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水无痕凤眸一眯,腾仙鹤竟然下了逐客令,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现在姑且不进,但是,有朝一日,他定要进去问个清楚的,腾仙鹤能拦他一时,却不能拦他一世,他总有机会可以见问清楚静儿的。
水无痕双手抱拳道:“打扰了。”
白色衣摆翻飞,水无痕毅然转身出了院门,腾仙鹤依旧双手环胸,摸着胡子看着水无痕渐渐远离的身影,心下竟是忐忑一片,不为其他,只为他那个痴傻的徒儿。
房间之中,光线有些晦涩,南宫澈为木轻婉把了脉,随后让她服食了一些丹药后便坐在床榻边守候着。
吴芷静推开房门,轻轻地走了进来,她站在南宫澈的身旁,看着南宫澈脸上的倦容,抱歉道:“二哥,对不起,我不该带娘出去的。”
南宫澈转身看向吴芷静,摇头道:“不怪你,我知道是娘让你带她出去的,她喜欢呼吸自由的空气,只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而已。”
“她现在怎样了?”
南宫澈叹了口气,道:“受了些刺激,应该不用多久就会醒来的。”
吴芷静坐于床榻边,看着眼圈周围有些黑黑的南宫澈关心地问道:“你一直没有休息吧?”
南宫澈转了转视线说道:“无妨的,这里有我就好,你去那边躺一下吧。”
吴芷静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床榻边与南宫澈一起等候木轻婉的苏醒。
一个时辰以后,木轻婉终于苏醒过来,她一旦清醒便开始扬首胡乱抓握,吴芷静眼疾手快,率先抓住了她四处乱舞的双手,连声道:“娘,我们在这里。”
木轻婉倏地一下睁开眼睛,张开嘴,想要说话,然而吴芷静却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吴芷静俯身轻声问道:“娘,您在说什么?”
“成亲……婚礼……即刻……”她说出的话语已经不成语句,但是,吴芷静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要看南宫澈与她成亲。
南宫澈闻言俊眉飞扬,反驳道:“成亲乃是大事,怎能即刻就办?娘,您别心急,过两天再说吧。”
木轻婉闻言连忙摇头道:“不……娘现在就要看你们成亲……”
南宫澈欲要再说话,却被吴芷静拦了下来:“娘,我们这就去准备,即刻成亲。”
木轻婉在听见吴芷静的话后握住的手终于松弛了一些,不再那么紧绷。
南宫澈转眸看向吴芷静,眸中带着感激,吴芷静朝他微微一笑道:“澈,你快去准备吧,这里有我就行。”
南宫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身离开了。
木轻婉则一直握住吴芷静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开,仿似她一松手,吴芷静就会被人抢走一般,吴芷静安慰地拍着她的手,哄道:“娘,我不会走的,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木轻婉闻言唇角弯弯,淡淡地笑开了。
腾仙鹤一直侯在房门口,房内的动静他自然是知道的,当南宫澈跨出房门后他便跟着去张罗婚礼的事了。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庄里的人一直忙了一宿,终于在第二日晌午十分终于准备得差不多了。
下午的时候南宫澈差人送来了凤冠霞帔让吴芷静试一试。
吴芷静盯着凤冠霞帔若有所思,想不到,她第一次穿这身大红嫁衣,竟是在做戏。她的人生为何会这般戏剧?纤白手指游走于霞帔之上,让她想起了月思君的那一身大红衣衫,她一直很想知道,月思君为何会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她是准备嫁给水无痕的么?
吴芷静摇了摇头,穿上了那身凤冠霞帔,待她穿好时,木轻婉激动地说道:“静儿,让娘摸摸你,可好?”
吴芷静站立于她的身前,抬起她的手让她上下摸索起来,微微颤抖的手摸向了头上的凤冠,她一面摸一面回忆一面流泪:“那一年,娘也曾穿着这身美丽的大红衣衫,嫁进了宫里,只是,嫁的人却不是娘喜欢的人。而且,没有拜堂没有仪式,只是用一顶宫轿直接将我抬进了殿中,从此断了娘一生的自由。”
吴芷静抬手握住木轻婉的手,看着她不再澄明的眼眸,说道:“娘,人生总会有很多不如意的事,只要我们曾经爱过,便能成为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