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幻羽的年岁刚刚过四十,因为冰冻十年的缘故,让她看起来十分年轻,她眉眼之间露着笑容,眼角处竟是连一点鱼尾纹也没有。她立于吴芷静的身前,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那东西是一个心型的香囊,香囊外有鸳鸯绣样,看起来十分精致秀丽。
水无痕在看见那个香囊时,眸中露出熟悉之意,这香囊不是母妃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个么?母妃自地牢中消失后,这香囊就一直存放在玉华殿之中。
君幻羽将香囊拿在手中,随后朝水无痕比划起口型来,水无痕听完后,接过香囊朝吴芷静说道:“静儿,母妃这个香囊是她的母亲在她嫁给我父皇时给她的,这个香囊是她特意着人从宫中玉华殿拿出来的,母妃说,现在转送给你,图个吉祥如意。”
吴芷静接过水无痕手中的香囊,笑着说道:“谢谢母妃。”
君幻羽朝吴芷静笑了笑,随后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打了一下,脸上那慈爱的笑容全然融化了吴芷静的心。让她不禁想起了远在现代的妈妈,也想起了南宫澈的母妃,母爱温暖的感觉袭遍了整个心房。
君幻羽将香囊送给吴芷静后,又与他们二人在说笑了一会儿,便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静逸轩。
当她离开静逸轩后,当水无痕与吴芷静嬉笑声渐渐远离时,她的眸中闪过一丝令人难懂的光束,讳莫如深。
水无痕与吴芷静的婚礼定在了元月初一,一年的头一日,选在这一日行婚礼,是想图个好兆头,寓意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
因为水无痕与吴芷静不想太过招摇,遂将吴芷静出嫁之地定在了静逸轩。
元月初一这一日,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冰王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
水无痕身穿大红喜袍,头戴状元帽,帽边还插着两束梅花,虽说是大喜的日子,然而,水无痕骑在马上时,仍旧一副冷漠如冰的表情,弄得冰王府的下人都有些胆颤起来。之前的冰王府一个丫鬟小厮都没有,而今,当君幻羽入住冰王府之后,丫鬟婆子也来了几个,这些人对于以前的事不是特别清楚,所以,在看见那如冰块一般的王爷时,皆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水无痕骑在汗血宝马之上,眼眸一直望向前方,心中澎湃一片,握住缰绳的手不禁湿滑起来,终于到了他与静儿成亲的日子了,这或许是他有生以来最高兴的一日了。
当迎亲的队伍沿着府中的道路行至静逸轩时,喜娘高声唱道:“请新娘出府!”
身穿大红喜袍的新娘子在众人的搀扶下缓缓从静逸轩走了出来。
水无痕在看见身穿大红喜袍的吴芷静时,唇边微微弯起,似初升的新月,照亮了人的心田,她身上的红色凤袍精致而华丽,是他亲自为她挑选的。他的视线似乎可以透过吴芷静头上的盖头直达她的容颜,那盖头下当是一张绝代风华的容颜吧?水无痕有些激动地想要上前去搀扶吴芷静,却听喜娘说道:“哎哟,新郎官儿这么心急的哟!”
“呵呵……”围观的众人皆环手笑了起来,发笑的人中不乏包括燕扬睿扬等人。
水无痕的步伐跟着一滞,俊脸之上有些微微泛红,只能停住脚步目送喜娘将吴芷静搀扶入了花轿。
唢呐声,锣鼓声,欢笑声一直伴随着迎亲队伍,直朝松风轩行去。因着西玥国诸多的习俗,花轿沿着冰王府每一个角落行了一个遍,包括那座忘忧岛。
水无痕在前开着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右眼眼皮时不时会跳动一下,心中的不安致使他忍不住想要回头去望那花轿,然而,每当他回转头时,都会引来众人的哄笑。
“王爷果然心急得很啊!”
“是啊,再心急也得等拜完堂先啊!”
水无痕每次想要探寻的目光终因众人的话语而收了回来,他沉了沉心思,但愿一切是他多想了。
兜兜转转之后,花轿终于落在了松风轩的外面。
花轿轿帘被喜娘打起,一条红色的带绸缓缓牵至水无痕的面前,水无痕握住红绸的一端,喜娘将红绸的另一端放在了新娘子的手中,水无痕伫立在轿帘处等待吴芷静出来。
喜娘看着伫立于轿帘之外,双手有些蠢蠢欲动的水无痕,笑闹道:“王爷,您还等着亲自搀扶新娘子呀?”
水无痕摇了摇头,对自己今日的诸多做法感到有些不解,遂退开步子朝前带路而去,水无痕牵着长长的红绸,红绸的另一端放在了新娘子的手中,新娘子被喜娘搀扶着出了花轿,随后跨国火盆朝松风轩大厅行去。
君幻羽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绣花繁芜宫装,头梳凤仙髻,发髻之上戴着珠钗宝坠,一脸的贵气与雍容。
“新郎新娘入堂!”
随着礼生的高唱,水无痕与吴芷静步入了厅堂之中。
“一拜天地!”
水无痕带着吴芷静朝蓝天跪拜起来。
“二拜高堂!”
君幻羽在看见朝她跪拜的二人时,目光之中露出了祥和而温柔的笑容。
“夫妻交拜!”
喜娘将吴芷静微微转了过来,吴芷静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朝下跪去。
然而,吴芷静在跪下之时,有些不太灵动的脚步让水无痕的俊眸微微眯了起来。
“送入洞房!”
不等水无痕有更进一步的深思,礼生随之唱响了婚礼的节奏。
红色的带绸被喜娘轻轻接过,轻柔的带绸从水无痕手中缓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