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语气,淡泊的听不出有什么情感。
面色如常,波澜不惊,镇定的就放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似地。
陈风卑谦的朝着秦少凯点头听令,然后低头仔细查看着杨雪左手的伤势。
还好,只是伤及到骨骼,手掌并没有被切断。只不过,手筋被毁了……这是陈风查看杨雪左手伤势的那一刻,当即发现的。杨雪是左手掌心朝上,匕首的刀刃落下去以后,正好砍在了手腕处,腕骨都被刀刃砍到了,腕间藏着的手筋必然不能幸免于难,被利刃切断了!
“报告主人,杨雪的手筋被砍断了。”如实上报,平静的语气底下压抑着满腹怜惜。
“……”秦少凯颌首,算是给个回应。但连口都没开,人好像很乏很倦,依靠在沙发一侧,似乎是懒得说一句话。
“言小姐,你说我跟鬼冢大人私下有来往,勾结在一起害死了你的孩子。现在我自己废掉自己的左手,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身为主人的护卫,只会保护主人,我没有任何理由去伤害主人的孩子。今天,我就可以用我的左手起誓:如果我杨雪这辈子对主人不忠,伤害了主人珍视的事物,我杨雪就不得好死,死后被人挫骨扬灰!”在陈风扯破自己的衣袖为杨雪包扎伤口的时候,杨雪却好像是铁打的人一样,浑然不觉的手腕处的疼痛,也不管手腕包扎没包扎好,就径自站起身,走到言汐面前。对上言汐还未消退惊诧的眼,言之凿凿,信誓旦旦的立誓。
发完毒誓后,杨雪的眼眸如冰似剑,定定看着言汐,问道:“言小姐,我用我的左手证明我自己,你呢?”
旁人很难听出这温和的话语里,暗藏了多少玄机。
她的言下之意是在质问言汐:我能用这种方式证明我自己,让所有人相信我是清白无辜的。而你呢?你现在还可以用什么东西证明自己的清白,让秦少凯相信你?连你口中所说的证人,都在出卖后反咬你一口,你认为你现在还能解释的清吗?
而言汐,已经站直了身体,无畏的接受杨雪挑衅的目光。她能做到在气势上不输杨雪一头,可是……在秦少凯心里,在大家心里,她恐怕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一阵沉默,她真的无言以对。
她今天终于不得不承认,是她自己阅历不够,接二连三的看错了人,才会把小然看做自己的小妹妹。
是她以前太天真了吗?总以为,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她对别人好,别人也会这般对自己好。可今天她真的开了眼界,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喂不熟的狼”!
不管你再怎么对人家掏心掏肺,人家都不把你放进眼里。你对她所有的好,都只是被人家当做“理所应当”!
越是对一个人毫无保留,受伤的人越会是自己。
在小然出现以后,她几乎是看见自己的亲人一样激动。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小然身上,只要小然说出实话,就能证明她这次说的是真话,没有撒谎。
可她万万没有设想到,真正把自己推进深渊,并且还要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人是小然!
眼下,自己连唯一的证人都失去了,还有机会让秦少凯在相信自己吗?
“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默认自己又在无中生事,欺骗大家?言小姐,你这样做有意思吗?当初,是你私自背着主人不要孩子了,你害死了主人的孩子,主人也没有责打你。如今见到主人,你又整出这样的闹剧。是你做的就是你,你都承认过了,现在改口也太假了!”杨雪分毫不让,言汐的默然,更是让她信心满满,步步紧逼。
“我没有说谎。”言汐的声音很坚定,“我这次说的是真话。”
“太好笑了,真话假话,言小姐你已经说了太多次了。当初你以奴隶的身份接近主人,在主人身边潜伏了三年,这三年,你连自己也数不清到底说了多少假话吧?之后主人不计前嫌的接纳你,你却还喜欢故技重施。我奉劝言小姐一句,假话说的太久,会连自己也分不清是真话还是假话。”身后,陈风在拽杨雪衣角,示意她少说几句。杨雪身子一侧,躲开陈风的手,气冲冲的怒道,“我说说怎么了?她有脸这么做,就不许别人说她了?就因为她在主人面前胡说八道,我的手才会成这样!”
“我没有冤枉你。只是我找不出证据。”可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可她还是要说,“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被软禁在日本樱花别苑两个月,派人去那个县城搜查,就能找到线索。”
“言小姐,日本富士山脚下的有山梨县和静冈县,但是这两个县城都没有你说的樱花别苑。”言汐的话刚出口,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鬼冢铅华也加入了对峙。他秀气的脸庞上眉眼一弯,灿若风情的笑着说道,“而且,在你离开秦少凯的那段时间,几乎道上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我返回日本给我的父亲鬼冢山郎先生祝寿,举办寿宴。光是筹备这些事情,发请帖亲自邀请朋友出席寿宴,就耽误了我2个月的时间。我怎么还会有空囚找一个别苑,安心囚禁你呢?”说到这,他顿了顿,视线轻扫向秦少凯,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收回来,继续说道,“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所以问心无愧。也不怕有任何人去调查那座无中生有的樱花别苑。如果少凯兄派人去日本查探这个消息,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有去查一查,才能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