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明明昨天还对她不闻不问,怎么一转眼就对她这么好了?是她现在出现了幻觉、幻听,还是秦少凯脑子进水了?
“我来帮你。”秦少凯马上把那碗粥放在桌子上,单膝跪在地上,给她穿袜子和鞋。
“不对不对!”言汐适才回过神来,抽回自己的脚,一脸诧异的看着面人的男人,“我的解释你根本不听,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一见面就剥我的皮,现在反过来又还对我这么好?”
“昨晚睡到半夜,我想通了。我见面那么对你是因为我太生气了,但是后来冷静了,就不在生气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半敛,遮住了他的目光,只看得到,他唇角噙着的笑意温柔似水。
“你,你原谅我了?”她更加诧异,惊讶的都快不会说话了。
“我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他很快给她穿好鞋,引导着她从站起来,把她推向屋外临近的洗手间。
言汐在洗手间里磨蹭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挨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惊疑不定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不是骗我的吧?”
“你说呢?”秦少凯唇畔的笑意更深,没有直接回话,“赶紧收拾好自己,出来吃饭饭,要是磨蹭的太久,我就进去把你揪出来。”
言汐吓得马上闪回身子……
枸杞红枣粥是秦少凯盯着言汐一口一口吃下去的,本来是要他为她吃的,但是言汐一直摇头,坚持自己动手。
她咽下最后一勺粥的时候,心里突然莫名的想到:痛苦多半来的出其不意,再小的伤痛也能铭记很久。快乐总是不期而至,可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溜走。那她现在的快乐,会不会也马上就没有了?
应该不会,秦少凯都已经说不在生自己的的气了,就不会在漠视自己,折磨自己了吧?对,不会的,他还是爱着自己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软,不忍心看她受苦。
“怎么吃相跟个孩子一样?”看到她唇角沾上的一点点粥,他笑着伸手,温暖的指腹覆到她的唇角,温柔地抹去她唇角的湿迹。
“你突然改变态度,对我这么好,我不适应。”言汐不好意思的躲着他的手,心里毛毛躁躁,很不安心慌。
“那好把对你的好收回去,这总行了吧?”他状似无奈,故作遗憾的浅叹了一声。看着言汐当即惊愣的表情,又掠起唇,轻笑着对她说着,“言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了那里,你一定会高兴的。”
“是哪里?”她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唇角的笑容愈发深邃。
内华达州市郊区,一条宽大的洲际马路,绵延向远方。
因为拉斯维加斯挨着沙漠边陲,所以郊区的风景和拉斯维加斯华丽的风光有着天差地别。
这里的景象更荒凉些,马路上偶尔一辆跑车掠过,就是黄沙肆意,尘土飞扬。周围没有乔木,只有一根根的伫立在黄土沙中,像是守望者的仙人掌。
言汐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许久,连个鸟都没见到。
“别急,一会就来了。”秦少凯坐靠在轿车的车头,轻声说道。
“会是谁来啊?”言汐不禁问道。这都等了这么久了,一个人影都没出现。
“是你战友!”
言汐眺望远处公路的视线立即收回,转过身惊讶的反问:“我战友?我战友怎么会来?这里是拉斯维加斯啊。”她的战友,不是都在泰国军队吗,怎么会来到美国?
秦少凯凝视着她粉黛未施的脸,半敛的眼眸中射出的目光,在她素净的面庞上仔细审视过。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轻倚着车头,笔直的双腿合并,两只脚腕舒适的交叠在一起。似站似坐的姿势,让他看起来很随和,身上散发出诱人沉沦的迷人气息。
“这条洲际公路,是拉斯维加斯市中心里,那些黑市赛车手的最爱地点之一。他们每周礼拜天都会聚集到这里,飙车赌钱。这条公路上出过不少车祸,全都是夜晚飙车族们赛车的时候,遭到对手暗算而出事的。”他用目光静静地描摹着她的轮廓、眉眼,眼神中的认真程度,简直是想要把她的容貌铭刻在记忆里。
“我知道。”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言汐也对这些是有有所耳闻。黑市赌车,在这座城市里跟赌桌上的游戏一样盛行。
“等会,这里就会有一场堵车表演。我想和你一起看。”他柔声细语,眼神中溢满了含情脉脉。
“那我战友这么会在这里?你说的战友,是我哪一个战友?”她还是惦记着他刚才说的话。
“不要急,耐心等等。”他忽然前倾过身子,把她一把拉到自己身边,让她也倚靠在车头上。
她猜不到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学着他的样子,坐靠在车头,望着绵延向远方的油柏路。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眼前的公路上出现了几个黑色的小点,在路面飞驰前进,小黑点越走越近,显的越来越大,最后清晰的现出了原形,黑色的商务车和后面跟随的两辆喷漆成黑白相间的两辆非场地赛车。
非场地赛车,和场地赛车不同,是可以应对和应用于开放式比赛路面的车型。但是由于车身比场地赛车要宽大,实际操纵和驾驭性能会变差,赛车时的危险也是有增无减。
“说曹操,曹操到。”言汐不由地一叹。她还是是第一次见到出轿车、跑车之外的专业性赛车。
眼看着前面的车子越驶越近,秦少凯忽地抬起手,指着后面那两辆赛车说:“言汐,你看后面那两辆赛车里,就坐着你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