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了下眼神,雪晴去为锦瑟取衣衫,打开衣橱一看眉头一皱,发现衣橱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正红的,顿时一股不平涌上心头,姑娘是平妃,可为何没有一件正红的衣服?北静王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这么怠慢人吧,在衣服上做手脚,等于是没承认姑娘的地位和身份啊!
雪晴扬声道:“雪薇,快点把衣服拿来,磨蹭什么呢?”雪薇只得找了一件拿了过来,雪晴一见脸色一变:“怎么给侧妃拿这个颜色的,今天侧妃要穿大红的喜服,你又不是不明白?”
雪薇悄然觑了一眼锦瑟,摇摇头,凑近了雪晴耳语道:“就这件罢,衣橱里没有大红的!”说着向锦瑟一努嘴,雪晴也一愣。
锦瑟眨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看雪薇拿着的衣服,腮边漾起浅浅的梨涡:“这件衣服很好看啊!”雪晴脸色有些不大自然。
看着镜中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雪晴为其插上一枝步摇,一面缓缓地道:“侧妃,昨夜,王爷的酒可醒了没有?”
锦瑟眨眨美眸似不解其意地道:“我一睡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说着笑了笑,腮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现在才醒,昨晚困极了,从没那么晚睡过!”
说着嘟起艳红的小嘴儿:“而且还没吃东西,饿着肚子!”说着想起什么似地看向软榻,一脸的诧异:“咦,溶哥哥呢,昨晚他是睡在那里的,人呢?”
雪薇闻言便知了八九,忙示意雪晴:“你去把看方才那两个丫鬟,把王爷请了来,一会得进宫呢,大早起地王爷便没了人影,这算怎么回事呢?”
雨后的花园,清新盎然,花草树木更添生机,鸟儿在枝头啁啾,草叶花间犹挂着晶莹的雨珠,太湖石铺就的甬路犹有些微的潮湿,树林里,一个白色的身影正闪转腾挪,动作迅疾,一把长剑在手,舞得密不透风。
须臾收住剑势,又打了一套拳,却见夏荷姗姗而来:“王爷,时辰差不多了,该进宫去请安了!”
水溶冷冷地嗯了一声:“本王去前厅了,让她动作利落点!”说着大踏步离去。
夏荷看着那一道卓拔的身影,微一蹙眉,王爷不满意这桩赐婚,阖府尽知,这成亲第二天便如此,只怕以后更没什么好脸子看了,那个娇滴滴的小妃子以后如何和王爷相处呢?
坐在车内,锦瑟一袭淡粉的衣裙,看去如嬌嫩的小荷一般,有些娇羞地不时偷偷地瞄着他。水溶面无表情,旁若无人一般阖着眸子,似睡非睡。进了宫,水溶在前面大踏步而行,锦瑟在后面有些吃力地跟着,白皙的额头上不一会儿便微微有了丝汗珠,一面还。
催促着:“雪薇,快一点儿啊!”雪薇紧随着,见水溶绷着脸,面覆寒霜一般不见丝毫的欣悦,心里暗为锦瑟不平,但又不好吭声。
水溶走在前面,见状皱了下眉,随即放慢了步子,锦瑟美眸蓦地闪过丝丝亮彩,脸上现出欣悦之色,轻咬了下红唇,复跑着跟了几步,眼看就到了水溶面前,水溶偏又迈开大步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锦瑟轻轻蹙了蹙眉,喘了喘,忙又紧紧地跟了上去,如此反复,几番下来,便觉得娇喘不已。见锦瑟有些吃力,白皙的额头已有汗珠沁出,雪薇干脆扯住锦瑟:“侧妃,我们慢慢走就是了,反正也赶不上王爷的步子了!”
锦瑟小脸一绷,有些嗔怪道:“溶哥哥是我的夫君啊,出嫁从夫,我以后不能再任性了呢!”一面脚下加快了步子。见自家姑娘如此柔顺,雪薇无奈,只得在后面跟了上去。
这时水澈和水漓相跟着走了来,远远地水澈便唤道:“三哥!”水溶微微颔首,脸色些微缓和了一点。水澈看了看只他一人,有些纳闷:“三哥,怎么只你自己,三嫂呢?”水溶沉着脸不答,目光却投向不远处。
水澈一看,见锦瑟在雪薇的搀扶下有些气喘着而来,不由清朗一笑:“三嫂!”
锦瑟不由绽开笑颜扬声道:“漓哥哥!”眨了眨明眸看了看水澈,似是不知如何称呼他。
水澈清朗一笑:“三嫂,以后就称呼我四弟罢,虽然你比我小,但现在你嫁给了三哥,就是我的三嫂了!”
锦瑟有些害羞地垂首小声着:“四弟!”一面偷偷地看了看水溶。
水漓脸色冷峻一直保持着沉默,水澈见水漓和水溶两个人脸色均不好看,明白他们俩之间的不睦,清然一笑道:“三哥,三嫂,快点罢,只怕父皇母后已经在慈宁宫等着了!”
水溶一挑眉,大踏步向前走去,锦瑟忙在后面紧紧跟着。见着二人情形,水漓不由握紧了双拳,脸色越发冷峻阴鸷,水澈目光一闪,忙一笑:“二哥,我们也赶紧走罢!”说着也向慈宁宫方向而来。
慈宁宫内,太后凤眸深沉,仪态不宣而贵,但神情似有些微不安,不时地望着殿外,水溶的性子她最清楚,昨晚的洞房?
皇后仪态端庄地坐在旁边,一双丹凤眼微垂,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端妃温柔沉静,秀媚的脸上挂着清淡的笑意。太后凤眸微闪,对着水昊天欣慰地道:“三个孙儿,溶儿最让哀家操心,现在他终于完成这终身大事,哀家这心里总算是放下了!”皇后和端妃脸上均现出微微的笑意。
水昊天一笑,心里却没底,寒眸一直似不经意地盯着殿外,水溶个性倔强霸气,他还真说不好这个儿子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
正说着,便见水溶一袭白衣飘飘然走了进来,气质卓然,倜傥不羁,只是脸上表情却没有半丝新郎的喜悦。须臾,锦瑟方轻盈地走进来。二人的衣着,令在场的几个人均是一愣,刚成亲的新婚夫妇竟然穿成这个样子,让众人大感意外,一时间众人反应不一,神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