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洽谈?”黛玉不解何意,慕景之脸色肃然:“这倒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如能摸准对方目的何在就好了,如果能用钱打通关节,那便好说了!”
黛玉叹口气,如今也只好如此了,走一步算一步罢!慕景之脸色甚忧:“只怕以方如果不为了钱,那便有些棘手了……”黛玉刚刚放下的心复又一跳:“义父,依您看,这里面难道会有什么蹊跷不成?”
慕景之阅历深,大风大浪经得不少,林琼的事他总觉着哪里不对劲,此时见黛玉担忧一笑安慰道:“玉儿别担心,事既至此,先看看这位主顾的态度如何再做定夺,希望北静王能尽快赶回来才是!”
听到水溶的名字,黛玉更是拧紧了秀眉,这几****真是度日如年,只恨不得水溶马上出现在自己身边,但此时他不在,对方又点名儿要见自己,那自己只好先硬着头皮先见过此人再说了。
暑热难消,于是,京城四周消夏避暑之地,此时便人满为患,北郊的清风别苑,因面临偌大的清池而成为人们避暑的首选。这一日,而清风楼作为这里的酒楼,此时生意更为兴隆繁忙。
已近午时,黛玉一身男装,站在了清风楼三楼的雅阁前,微一犹豫,推开了雅间的门,只见里面的人正倚着窗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游船穿梭往来,看侧影似乎在哪见过,微一沉吟开口问道:“请问,可是韩先生?”
对方闻言转过身来,笑不丝地道:“林姑娘真是守时,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黛玉一见,不由一愣,脸色变了又变方恢复如常:“怎么是你?”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韩国公韩琦。
看着对方笑容晏晏,黛玉心里惊骇非常,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约自己前来的是此人不成?见她水眸游离不定,韩琦意态闲闲地道:“怎么,林姑娘似乎很意外?”
黛玉克制着心头的讶然和不安,巧得太蹊跷了点,遂一颗心提了起来,神情警惕,此时来了也不好立刻走,既来之,则安之罢。心里打定主意,且看韩琦如何。遂静静地道:“想不到竟是韩国公,这可真是巧了!”不动声色地径自坐了。
韩琦悄悄瞥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告诉的神色,亲自把盏,为黛玉化了一杯茶,立时,茶的清香随之氤氲弥散。
黛玉一皱眉道:“我没有闲情逸致与国公爷品茶畅饮,咱们还是开门见山,有话直说罢,国公爷如何能放过林镖师?愿闻其详。”
韩琦见黛玉虽然表情淡然,但眸中掩不住那份焦灼,一双秋眸眨个不停,便知她心急如焚,心中暗暗冷笑一声,遂慢条丝理地道:“这茶可是经清泉之水所烹,味道清浮,不尝可惜了!”
一杯泛着香气的茶摆在眼前,黛玉哪里有心情品味。见黛玉坐着不动,韩琦微抿了一口哂笑道:“姑娘既然如此没有诚意,那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黛玉耐着性子,端起面前的茶品了一口,心里越发焦急,但面上仍不得不尽量地敷衍着。看着韩琦道:“茶,喝了,韩国公可以说了罢?”
韩琦方笑容一收,脸色一正:“只需姑娘答应一件事,林镖师的案子,我立马撤回!”黛玉面色平静如水:“什么事?”
韩琦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黛玉,似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一般志在必得。说实话,面前这位林黛玉姿色出众,自己确是很有兴趣,如果将她搞到手,为了妹妹既得了美人,又以为妹妹除了一个情知识,倒是一举两得。
黛玉被他盯视得浑身不自在,尽量地漠视着对方犀利暧昧的目光,脸色一冷,韩琦见状微微哂笑:“姑娘聪慧,难道猜不出我想要什么?”
黛玉心里一跳,佯作不知地道:“国公爷还是干脆点,何必打哑谜呢!”
韩琦一笑:“只要姑娘答应嫁过来,我立刻撤回诉状,那林镖师今后就是一家人,我自然不会为难。”
哦,黛玉眉闲紧锁,原来如此,看来韩琦对自己的拒婚耿耿于怀罢,一直没有死心?
见黛玉拧眉不语,韩琦一笑意有所指地道:“看来我和林姑娘还真是有缘哪,姑娘天姿国色,我倾慕得很,才诚心诚意派人上门提亲,姑娘竟然拒绝了,我是好一阵失落,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天竟安排这么一个机会,让我与姑娘重强缘哪!”说罢仰首大笑。
黛玉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强忍着心头的气愤,神情严峻,一双眸子清冷如寒星,静静地道:“国公爷趁人之危,不觉得有失君子之风吗?”
见黛玉如此犀利,韩琦仰首大笑,半晌看着黛玉,脸色陡然一寒:“我为了姑娘放林镖师一马,姑娘知恩图报,那是再公平不过,何来趁人之危之嫌?依我的门第身份,想必不至辱没了姑娘罢!”
黛玉狠狠地握着拳,指甲掐进了肉里,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姻缘一事,你情我愿,岂有挟恩求报之礼,韩国公就那么笃定,我会答应你?”说着心中冷笑,韩琦,你未免太小看我林黛玉了。
韩闻言,脸色一冷,面上刹时罩上一层煞气:“既然如此,那我索性挑明了罢,这一切都是为了锦瑟。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随便林姑娘你。不过,有句话我要撂在这,我只有锦瑟一个妹妹,她落到今天的地步,北静王责无旁贷,他若是再有什么对不住锦瑟的地方,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的妹妹讨个公道!”
黛玉心头一跳,看来,水溶对自己的心意,韩琦是知晓的,不然他也不然说出这一番话来,静静地道:“国公爷这是在威胁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