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紫鹃捧了茶来,水溶亲自接了,扶了她起身:“适才大夫来过了,说了多休养些便没大碍了!”
“嗯!”黛玉头脑渐渐清醒,接过水溶的茶水,喝了几口:“方才,我好象看到雪雁了,没想到!”忽地想到水溶二人的争斗,看了看四下:“南安郡王呢?”
水溶冷着脸不答,黛玉握住水溶的手,恳切地道:“不要再斗了,好吗,你们毕竟是手足骨肉,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我起冲突,我会心里不安,传出去也惹人嗤笑!”
水溶却避而不答,对于水漓,他一直有怀疑,当初战场上那一箭,他已经命月下收了起来,那摆明了是自己人在背后放的冷箭,何人授意,他一直没有追究,除了水漓,另外的怀疑对象便是韩琦,人已经死了,此时查无对证。但他心中已然有了警觉。
见黛玉劝告自己,墨眸盯着她转了个话题:“方才我听紫鹃说了,韩府的人想以雪雁来要挟,对吗?”
黛玉点点头,水溶一脸的凝重:“不必求二哥帮忙,此事,交给我就是了!”黛玉蓦地起了身,看着那张俊美的面孔,有些急切地道:“你要去韩府讨要雪雁,他们会交出来吗?”
水溶看着她神情焦急忽而一笑:“怎么,不相信我?”
黛玉摇摇头,随即盯紧他认真地道:“对方怎么会那么轻易交出人来呢,她们肯定恨死我了,雪雁,已经在替我受过了。她被打了二十板子,现在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说着眼泪掉落,水溶脸色严峻,劝慰道:“你放心便是,我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
说到做到,水溶离了慕府后,直接便去了韩府向韩琦要人,韩琦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个丫头还真的很重要啊。遂装聋作哑百般刁难:“殿下,那雪雁虽是个丫头,但却是锦瑟身边的人,王爷想要,得给个合理的理由罢!”
水溶早就想到韩琦会刁难,淡淡一笑:“雪雁虽是锦瑟所救,但她却是林府的丫鬟,而且本人也失忆了,记不得原主人,韩府出于怜悯留在府中,但她并非是你韩府之人,你没有理由不交人罢。”
韩琦不以为然道:“既然在我府中,那便是我韩府之人,殿下此言倒教人不解了!”
水溶冷冷一笑:“既然是你韩府的人,那将雪雁的卖身契拿来,本王要当面验看,如果能证实雪雁是韩府之人,那本王无话可说!”
韩琦倒不防水溶会有此一问,当初雪雁是锦瑟一时性起留下来的,何曾有什么卖身契。自是交不出来,但又不想轻易交人,遂笑不丝地道:“堂堂的王爷,竟然找上门来要一个下人,雪雁是锦瑟所救,她出于感恩,一直留在锦瑟身边,即然是那林黛玉的丫头,也该林黛玉本人来讨要,王爷亲自来,似乎名不正言不顺罢,如果林姑娘亲自前来,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水溶微微一笑:“本王与黛玉有师兄妹之谊,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很快她就是我北王府的王妃了,由本王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韩琦脸色一顿,想不到他与锦瑟刚刚和离,就要求娶那林黛玉过府,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想到此,脸色一冷,说不出地难看:“至于卖身契,韩府确是没有,但雪雁本人并不愿意回到那林黛玉身边,她只认锦瑟一个主子。所以,除非本人愿意,不然王爷与强抢又有何异?牛不喝水强按头,想必王爷也不会做这等让人嗤笑的事罢?”
说着扫了水溶一眼:“王爷要不要把雪雁喊来,当面问问她的意见?”
水溶看着满脸冷若冰霜的韩琦,冷冷地道:“不必问她本人的意见,她是师妹的丫鬟,不是你韩府的人,本王便有权带走。交不交人,由不得你们!”
说着便蹭地起身,韩琦也豁地起身:“北静王,这可是在我的府第,难道殿下想强抢不成?你身份再尊贵,也得讲理!”
水溶笑不丝地一挑眉:“道理本王已经说了,既然你不听,别怪本王不客气,雪雁不是你韩府的人,强抢又怎样?”
韩琦心中气极喝命手下:“北静王,你欺人太甚了罢,来人!”说着脸色一绷:“既然殿下如此,那臣下就得罪了!”
水溶冷冷一笑,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眼看双方就要动手,这时却见水漓一步走了来,喝道:“子轩,不得无礼!”
韩琦见是水漓,脸色缓了缓但神情依旧冷冷地道:“殿下,北静王想从府中强行带人,虽说我韩府如今被圣上降了罪,但好歹还算是皇亲,容不得别人在府中撒野!”
水漓看了看他:“三弟是不是想要那个叫雪雁的丫头?”
韩琦点点头,水漓便道:“子轩,今日我来,也是为这个丫头而来,为一个丫头双方动武,这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只怕双方都难逃其咎。子轩,我向你讨个人情,人我带走,如何!”
韩琦一怔:“殿下也想要这个丫头,为何?”水漓看了一眼水溶道:“这个雪雁是林姑娘的丫鬟,只因为出事失忆,所以一直记不得她的旧主,如今你留在府中也无益,不如索性将她交还给林姑娘就是。如果为此事大动干戈,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韩琦脸色缓了缓,思忖了一下:“殿下说得有理,但我心中咽不下这口气,北静王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水漓看了一眼一脸冷傲寒若冰霜的水溶,拉了韩琦到了别处,低声叹道:“子轩,如今你被父皇降了旨,锦瑟又刚刚和离,外面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韩府,背地里不知多少人嚼说呢,你的前途,锦瑟的将来,你难道一点也不考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