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豆看着眼前的“酒楼”,曾呆愣状,脑袋几乎停止了运转。
坑爹,实在是太坑爹了。
如果眼前几根竹杆撑起的简陋小竹楼也能称之为“酒楼”的话,那么,她想,秀水镇上所有的饭店客栈都能评上五星级了。
小竹楼前竖起一根竹竿,上面挑着一面黄底红边的幌子,上书三个黑色大字:“一口香”。
忽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一个穿红戴绿的女子踩着楼梯咯吱咯吱地走下来,那水蛇般的腰随着她的每一个步子左右摇摆。她一边晃着手中的丝帕,一边嗲着嗓子叫道:“哟,这是哪里来的公子小姐?好俊的人品啊。饿了吧?嘻嘻,来我们一口香那是来对了!保管你们留连忘返,吃了还想吃!”
说话间,她已来到小豆几人面前,那丝帕挥舞着,从小豆鼻前飘过,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的气味扑鼻而来。小豆一个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唉呀,小姑娘,你是不是感冒了?来来,快到咱们酒楼来,小心外面风大。”那女人娇笑着,朝小豆招手。
小豆立刻屏住鼻息,目光从女人涂满脂粉的脸上掠过,停在她的腰上。那腰上,挂着几个银色的铃铛,随着腰肢的每一次摆动而叮当作响。
那女人见她不答话,也不生气,转过身去,看见一表堂堂称得上俊秀的白慕云,立刻眼如春波,朝他抛了个媚眼。
梁上君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听说你们酒楼是全镇价格最……呃,最公道的,是也不是?”白慕云咕咚咽了口口水,清了清嗓子,问道。
“哟,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那女人腰身一摆,丝帕在他眼前一甩,笑道,“物美价廉,童叟无欺,是我们一口香一向以来的待客之道。各位若是不信,到我们酒店吃一顿饭菜,就能深有体会。”
殷小豆暗忖:难道自己以貌取人?看见这酒楼又脏又破又旧,所以想当然地以为这里的饭菜也很差。其实并非如此?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大凡一些美味佳肴都藏于人们意想不到之处,就如一些美景,常在于险远之地。
“这位大妈,劳烦你前面带路。”小豆对那女人说。
女人正在摇晃的腰一僵,梁上君差点喷笑出声。
他真担心,那女人将腰给闪了。
“小妹妹小小年纪,却原来眼神不好。”那女子仍是笑着,眼底却泛着冷意,“奴家还未到三十呢,做你姐姐还差不多。”
“是吗?”小豆笑道,“你确信将你脸上的脂粉洗掉后,不会有一条皱纹?”
梁上君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女人看着小豆,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唉呀,小娘子,她一向调皮,就爱开玩笑,你别介意。快带我们上楼,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尽管端上来。”白慕云见两人之间火药味渐浓,赶忙上来打圆场。
那女人立刻晒然一笑,朝他妩媚一笑,说道:“奴家怎会和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计较?公子,你说是不是?”
“我这人缺点是不少,但优点也很突出。”小豆笑道,“那就是,喜欢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