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玉毫不犹豫地回答,一旁的流苏微微皱眉,看着薛如意慢慢地走回房间之后,才看向初玉,“花俏不是在王府吗?”
“我把她带来了……”初玉脸色有些尴尬,微微别开头不敢对上流苏犀利的眼睛,心中却是腹诽不已,花俏,你个死丫头,为了你被爷嘲笑……看我到时候怎么向你讨要好处!便宜不得你的!
流苏挑眉:“是谁说白梅卫不存二心?若本公子记得不错,主上是要花俏待在墨城不得出城半步的……”
初玉脸色微微有些白,怒视了流苏一眼:“那爷是要去告发我么?!”
流苏哂然失笑:“怎么会……”说话间,流苏伸手将初玉耳畔的碎发别进了耳后,看着小丫头不住地红了脸,心情大好,亦起了逗弄的心思,竟是不顾初玉微微挣扎的动作,将她的脸捧在了手中,慢慢地弯下了腰。
初玉一阵紧张,看着流苏越来越大的脸,竟是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眼看着那张总是邪笑的唇就要贴上自己的,初玉颤抖着睫毛闭上了眼睛,等着那自己渴望而害怕的一吻落在唇上……然,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初玉已经没有等到那或温柔或霸道或怜惜的触感,慢慢地睁开眼睛,入眼却是流苏嬉笑的眼眸,亮晶晶的闪着耀眼的光芒,里面带了戏谑和得意。
初玉脸一红,猛烈地挣开流苏的钳制,怒视着他,涨红的脸如煮熟的虾子一般,几乎滴出血来。
“你喜欢我……”流苏得意非凡,不了初玉却是冷冷一笑,“爷看着我像疯子么?”
流苏满面笑容地点了点头,弯弯的桃花眼里带了璀璨的光芒,初玉一窒,恼火地上前狠狠地推了一把兀自得意的流苏,转身快速地跑走了。
“流苏还是这般人见人爱……”身后,满是戏谑的调笑声从长廊另一端传了来,流苏赫然转身,看着楼梯口处一袭紫衣加身,银冠束发的男子微微挑眉,心中是掩不住的错愕……
“晋王殿下……”
“别来无恙啊……”晋王楚奕凡淡淡地微笑,温文尔雅的面容俊俏和蔼,比之楚奕譞多了一份明朗,却也少了一份魅惑。
流苏咧着嘴笑了一笑,拱拱手:“不知晋王殿下来此,是流苏的怠慢,请进!”
楚奕钒也不推辞,手握折扇微微一礼,跟着流苏向前走,在墨兰阁停了下来。
“殿下,如今战事紧张,殿下怎么来这里了?”流苏为楚奕钒斟了茶,略有些不安地问。
楚奕钒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淡淡一笑:“听说薛如归将九弟下了牢狱?本王心中不安,秘密进京想要看看情况。”
流苏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主上咱被关在地牢,听说薛太后对主上用刑,竟是断了主上左腕……”
楚奕钒皱眉,脸色有些阴沉,冷喝:“薛如归未免太大胆了些……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居然敢对我皇室子弟用刑?!当真是不想活了……本王与三哥他们携手虽然勉强抵得住薛如归的大军,但毕竟有些吃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弟受此之苦……只是,九弟不是远在墨城为瘟疫所困么?为何会到了京都?”
流苏对上楚奕钒精明的眼眸,深深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薛王妃……开春儿的时候,薛太后曾下旨给主上,说薛相身体不适,盼女早归,薛王妃娘娘是薛相的掌上明珠,王爷虽然心中不舍不安,但王妃娘娘于父至孝,竟是连夜离开墨城奔回京都,却不料,竟是中了薛太后的圈套,薛太后伪造主上笔记写了休书,逼薛妃娘娘再嫁给明唐太子,以图拉拢明唐对付八位王爷,甚至切断了王妃娘娘与外界的联系,将她软禁了起来,若不是主上不放心娘娘暗中安排了王府的丫鬟随行,怕是王妃娘娘再嫁的时候,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好在主上一路风尘,终于赶在婚礼前阻止了这场阴谋,可惜却没料到薛太后用的是计中计,竟是将主上抓了去……”
晋王楚奕钒略略沉了眉,面色有些将信将疑,问道:“那后来呢?薛王妃现在何处?还有,九弟在狱中,你为何还能如此悠闲?与丫鬟打情骂俏?”
流苏脸色有些尴尬,忙起身对着晋王一撩衣袍跪了下去:“晋王殿下,薛太后抓了主上用刑,王妃娘娘却是以死相逼,属下怕娘娘再有意外,已经将其接出,而属下之所以不慌不躁实在是因为主上有令,要属下不能救他出狱……”
“哦?为何?”楚奕钒挑了眉,带着一丝疑惑。
“主上说只有他在狱中,薛太后才会放过王妃,更会放松警惕,认为自己背部无忧,认为自己胜券在握,我们虽不欲与京都为帝,奈何薛太后步步紧逼,拿王妃作要挟,墨城虽然瘟疫横行,好在已经有所抑制,军营亦是建在墨城之外未受波及,所以,主上已命属下调集军队,只等着薛太后没有防备之时,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楚奕钒嗤笑:“你们就不怕那贱人狗急跳墙,杀了九弟?”
流苏微微一顿,心中思绪翻滚,但还是说出了口:“不会……因为,皇上现在在我们手中……”
楚奕钒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眸中精光大显,唇角亦是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弧度:“是吗……怎么做到的?”
“是王妃娘娘带出来的……”流苏微微低头,语气亦是低落,却带着坚毅,避开了晋王探寻的目光。
楚奕钒呵呵一笑,抚扇慢慢地道:“果然是个奇女子,九弟与就弟妹伉俪情深,真是羡煞本王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