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娘娘!谢娘娘!”霍启光连连磕头,竟是不顾额上的伤口,将脑袋磕的咚咚响,他明白今日算是走对了,虽然董元太后没有答应他后位,但此次选秀,粉蝶必有一席之地……
正当霍启光暗自得意的时候,董元太后却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好心情:“哀家还有一事,表哥,你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就该让哀家见见今儿个这个军师了……对当年祈王府的事情如此了解的人,是谁?”
霍启光眼眸一转,想要反驳,但一想到太后如此问便是知道些什么了,如果一味维护幕后之人,必然惹怒太后,到时就是得不偿失了,于是霍启光恭敬地道:“回娘娘话,是个女子,眉眼弯弯倒是长的清秀美艳,只是草民并不知此人姓甚名谁,草民只记得她面色苍白,似乎有伤在身的样子,不几时便咳嗽。”
董元太后了然,对着霍启光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一旁,流溪重新端了茶碗来,递到董元太后手中,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问:“娘娘可是知道这背后使坏的人了么?”
董元一双眼眸里慢慢地聚起阴厉之光:“当然……她是在逼哀家兑现当日的承诺……呵,这个女人倒是个可塑之才,不妨在她身上压一注。”
流溪微微低垂了眼睛,静静地退了下去。
冷宫里,薛如意坐在镜子前梳着头发,夜色已经有些深了,才是初夏,这天气已是露了端倪,惹得让人喘不过气。无聊地摆弄着发梢,薛如意闻着屋子里飘荡的一股薄荷味儿,心里也凉快了些,单薄的寝衣安静而温柔地贴在身上,一张小巧的脸上布满了纠结,似乎在想些什么。
猛地,薛如意只觉得眼前一暗,什么都看不到了,一只温暖的大手触在她的脸颊上,源源不断的热意从那双手上传来,薛如意只觉得这个初夏似乎更热了……
“猜猜我是谁……”身后,沙哑低沉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一股热气吹拂在她的后颈上,让她的身子竟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栗米。
无奈地勾起嘴角,薛如意将那双大手拉下了眼睛,扭头望着身后一脸明媚笑意的楚奕譞,笑道:“多大了,还这般淘气。”
楚奕譞也不计较,绕到薛如意跟前,托起她小巧的下巴,用眼神摩挲着她粉红的脸颊,眼睛渐渐地暗沉了下去,下一刻,一个霸道的吻便直直的贴上了薛如意的红唇,引来她一声惊呼,却被他吞进口中不说,还让他得逞长驱直入……
一番云雨之后,薛如意与楚奕譞均是一身寝衣,楚奕譞安然地坐在薛如意之前坐着的梳妆镜前,黑色如瀑的青丝披了一肩,从朦胧的镜子里,看着身后薛如意拿了木梳轻轻地为他整理着一头长发,心中是没来由的一暖,薛如意亦是披散了青丝,眼神温柔地注视手上的活,双眼扫过楚奕譞依旧无力的左手,微微叹了口气:“手觉得怎么样了?”
楚奕譞安静地闭着眼睛,不甚在意地道:“好多了……”
薛如意皱眉,揪了他一把头发在手,微微一扯让他睁开眼睛:“不许对我说谎……”
楚奕譞无奈,将薛如意捞到腿上坐好,叹了口气,道:“是,大夫……还是有些无力,只是伤口好似很痒……你植进去的银针又有些疼……”
“呼……那就好……”薛如意松了口气,将头靠在楚奕譞的肩头,“有感觉就好……”
“意儿……我今晚在这陪着你……”楚奕譞用脸颊摩挲着薛如意的发顶,有些撒娇。
薛如意皱眉,推开他沉重的脑袋,道:“不行……你忘了我现在是在冷宫……你有紫宸宫不去,干嘛在这……”
楚奕譞不悦:“紫宸宫没有你……”
薛如意失笑,觉得楚奕譞此刻就如一个孩子一般有些无理取闹,但心里却又为他的话觉得有些暖,笑道:“奕譞……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回去吧,莫再要韩永寿他们找了……”
楚奕譞不吭声,只肯将头埋进薛如意的肩窝里,就是不出来,就在两人笑闹之际,门外一声煞风景的声音让楚奕譞颇是恼火。
“皇上……太后娘娘去了紫宸宫……”
紫宸宫里,楚奕譞看着站在殿中央默默不语的董元太后,冷冷地道:“母后来这里是找朕么?”
董元太后一惊,赫然回头,脸上布满了笑意,看着楚奕譞道:“譞儿,你去哪了?怎的这么晚了不在自己寝宫里?”
楚奕譞微微眯了眼,嘴角勾着的笑意布满了嘲讽的味道:“母后,朕是皇帝……”
董元太后一愣,随即尴尬地瞥了嘴,道:“是,哀家的儿子当上皇帝了……”
“那么,母后不妨称儿臣作皇上吧,譞儿就莫要再提起了。”楚奕譞越过董元太后在主位上坐下,不去看董元太后苍白的脸色。
董元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住自己心里的怒火,转身看向楚奕譞,道:“不管是皇上也好,譞儿也罢,都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今日来,是有件事情要跟皇上商量的。”
楚奕譞挑了挑眉,一旁,韩永寿早已备了茶水端了上来,楚奕譞抿了一口,问道:“何事?”
“选秀的事罢了,皇上可有主意?”董元在楚奕譞另一旁的椅子上坐了,漫不经心地道。
楚奕譞眉眼顿时冷冽了起来,微微眯了眼看向董元太后,许久,才淡淡地道:“也好,是该选些人充盈后宫了……母后可有人选?”
董元太后不疑有他,笑逐颜开:“有,当初咱们在大牢的时候曾许给陈如烟的,该是兑现了,这是其一,其二嘛,自然是选些功臣之女,这第三,如今朝政不稳,当是笼络朝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