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微微苍白了脸,而楚奕譞亦是冷了脸,眯了眼眸死死地盯着董元太后:“朕选妃充实后宫不过是为了掣肘朝堂,朕,不打算立后。”
“不立后?!”董元太后大惊,皱紧了眉头不悦道,“皇上糊涂了?!充盈后宫怎可没有后宫之首?!”
“那是朕的事,母后管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楚奕譞不耐烦地挥手,让董元太后住了嘴。
董元太后犀利的眼眸扫过亦是皱眉的薛如意,顿时冷了脸:“皇上莫不是还念念不忘要立这个女人为后吧?她可是罪臣之女!”
薛如意猛地看向董元太后,攥住拳头就要上前反驳,却被身后的世伶拦了下来,冲她微微摇了摇头,而另一旁,楚奕譞自是开了口,对董元太后呵斥:“母后!莫不是忘了朕当日在紫宸宫对您的警告?!”
董元太后微微一愣,抿死了唇,但心中仍是不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终是在对上楚奕譞冷冽的脸庞后没有开口,只留下一声愤怒的低哼,甩了衣袖离开了冷宫。
楚奕譞回身看向薛如意,只见她冷冷地瞥他一眼随即转身回了屋子,楚奕譞心中一凛,紧紧地跟着薛如意的脚步,但还是险些被薛如意关在了门外,薛如意看着门缝里挤进来的大手又好气又好笑,甩开了门对上楚奕譞。
楚奕譞讨好的笑了一下,闪身快速地进了屋子将薛如意揽进怀里,薛如意挣扎了一番却无法挣脱,也就由着他了。
“生气了?”楚奕譞小心翼翼地开口。
薛如意冷哼一声别开头,楚奕譞嘿嘿一笑,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看着她气恼地转回头,脸上飞上红霞,不由得心情大好,深吸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薛如意微微叹了口气:“若是别人也就罢了……没想到太后竟是看上了袁姐姐,袁姐姐原本就比旁人多些气度,你是年少出京不曾回来,若是你见了她,必会为她的风采所倾倒的……倒是怕是便不记得我了……”
楚奕譞心中知道薛如意的患得患失,不由得紧紧抱住了她的肩头:“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信心,但是意儿,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在我心里,谁也不能取代你……”
第二次的选秀足足等了一个月之久,袁若怡望着眼前的府邸低低叹了口气,她便知道以花家的势力是不可能被排除在后宫之外的,只是当日初选,乞巧受了不小的惊吓,竟然要抗旨不尊,不愿入宫,不得已,花家着人请了她来。
“乞巧……”望着被子里不安扭动的人影,袁若怡有些好笑,虽然时至今日想起那日老麽麽验身的耻辱,她亦是羞愤难当,可必定不如乞巧这般反应如此之大。
“袁姐姐……”乞巧可怜兮兮地露出一个蓬蓬的的小脑袋,一副哭红的双眼如核桃般大,望着袁若怡走进来,掀开被子扑进了她的怀里,可怜兮兮地控诉着,“她,她太坏了……呜呜……太坏了……”
袁若怡抿了抿唇,拍了拍她的脊背以示安慰,将她拉在床上坐下,语重心长地道:“乞巧,那只是选秀的程序之一,他们谨慎些亦是应该的,进宫的女人哪里会允许是不白之身?”
乞巧咬了咬牙,这个道理她知道,只是,当着被人的面宽衣解带,还被人审视……她……
袁若怡淡淡一笑,拉住了她的手:“你平日里沐浴不也是有人伺候么?那会子不知道害羞,这次怎的如此?我听说,你不但跑了出来,还推到了麽麽……”
乞巧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急切地辩解:“是,是她要来拉扯我的……我一个不当心……”
“我知道,我知道……”袁若怡连忙安慰她,“现在还是当着女子的面……他日,他日……若是皇上……你,你要如何?”
毕竟是深闺里女子,这些话她哪里真地说得出口?若不是被逼到了急路,她面皮子薄的很,袁若怡脸色羞红地看着乞巧,乞巧却懵懂不知,只是听到要当着男子的面还要如此,一张脸竟然更加苍白……
“我,我不要入宫了……”
袁若怡失笑,拧了拧她的小鼻子:“先不说你不入宫会牵连整个花家,就算皇上太后仁慈真地放你一马,你以后难道就不嫁人了?一辈子当个姑子不成?”
乞巧一顿,暗淡了神色。
袁若怡知道此刻逼她不得,只得转移了话题:“好了,今日不说这些了,走吧,趁着还未定下名分,带上下人们去街上逛逛,我一早告诉过你,你我都是必然入宫的人,你若不想通,他日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一听到要上街,乞巧才微微恢复了几分神色,呐呐地应了声,任由袁若怡给她找出衣衫换了,挽了发髻。
待两人出的门时,正碰上门口颇有些担忧花家大家长花朗,花朗已是官拜太尉,与铁源一样,亦是执掌京畿安危,皱眉看着眼前别别扭扭的女儿叹了口气,看来袁若怡的劝解是起了功效了,这个女儿自幼丧母,他的几个妾室又各有自己的子嗣,自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他平日里事务繁忙亦不曾留心,不想今日竟是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幸好太后娘娘不曾怪罪,不然他们一门都要被这个丫头给连累了……脸上没什么好看的神色,虽然心中懊憹,但看这丫头凄楚的模样,花朗还是微微有些心软,毕竟是个刚及笄的孩子……
“花叔叔,我带巧儿出去散散心,晚膳前会将她送回来的,您放心。”袁若怡有礼地望着花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