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些侍卫。”身后,花朗声线冷硬,想必心中的气还是不顺的。
袁若怡与乞巧对视一眼,冲着那撅着嘴的小丫头微微一笑,温婉地应了一声,拉着她出了门。
街上的气息依旧是浓重的,今日不是庙会,亦不是市集,但且新皇刚刚登基不久,虽然大齐的权力交叠相对平和,但内政依旧不稳,先帝留下的摊子颇为棘手,各个权贵都屏息观望,闭门甚少外出,倒是因为选秀,这两日京都稍稍恢复了前些日子的繁华,所以,今日的街道看起来大不如从前热闹了。
乞巧和袁若怡两人蒙了白纱,她们是待选的秀女,按理说是不允外出的,但好在她们都是出在大家大户,又还未定下名分,所以才这般投机取巧地游玩一番。
乞巧毕竟是小孩子心性,虽然街上的商贩不如从前多,但看着依旧琳琅满目的商品,她还是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拿起一副小镜子不停地照看。
“老板,这个怎么卖?”乞巧对那镶嵌了五彩石头的铜镜爱不释手,一双核桃眼扑闪着望向讪笑着望着她的小贩。
小贩有些为难,觑了觑一旁摊位上听到声音停下动作的两位公子,劝解道:“姑娘……这个镜子有人买了……”
乞巧一听,皱起了眉,顺着小贩的目光望向一旁,待对上一双冷冽犀利的目光时,有些瑟缩,于是悄悄地放下手中的铜镜,想要躲开,但嘴里还是不死心地嘟囔着:“不是还没拿走么……”
听了这话,两位公子不约而同地挑了眉,其中黑衣公子对着那青蓝衣衫的公子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虽然黑衣公子面无表情,但那眼中分明就是一片戏谑,那青蓝衣衫的公子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服的乞巧道:“算了,若姑娘当真喜欢,在下就忍痛割爱了……”
然乞巧尚未接口,一旁的黑衣公子便出口吐槽:“你居然爱那种玩意儿……言卫,我真是错看你了,娘们儿兮兮的东西……你不是要送给流苏的么?我以为只有流苏那种人才会喜欢这么些东西……没想到你居然……”
“铁源!”言卫一双眼中喷出了怒火,看着铁源依旧面无表情但双眼善良的模样,恨不得将这小子狠狠地捶打一番。
听到铁源的名字,乞巧微微瞪大了眼,看向那一身黑衣冷酷无情模样的公子,眨巴了丑丑的核桃眼:“你是铁源?与爹爹一同掌管京畿安危的那个铁将军么?”
铁源与言卫均是微微皱眉,看着一脸怯意但眸光灵动的少女,铁源微微扬起下巴,很是不屑的看着乞巧:“你是花家的秀女?”
乞巧皱眉,很不喜欢铁源傲慢的模样,于是心中骄傲的小鹿抬起了头,亦是学着铁源的模样微微抬起了下巴:“你要待怎样?!”
“噗嗤……”一旁的言卫不由地笑了起来,看着铁源紧蹙的眉毛,很不给面子地道,“你待要怎样?!”
“欠揍!”铁源没有看向乞巧,只是狠狠地瞪了言卫一眼,扭身便走,“这个礼送不成了,咱们得再想个,不然流苏那小子大婚,不从咱们身上赚够本是不会罢休的……天生的吝啬鬼……”
言卫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们两个大男人为了堵上流苏那张滔滔不绝抱怨他们不够哥们儿不够朋友的嘴,已经将这个集市转了三圈了……好不容易看上个镜子,瞧着别致新鲜,接过还被一个丫头抢去了……一想到流苏的话,他二人就忍不住腹诽,那嚣张的小子说什么小登科之喜必须大贺,金银不要,俗气!珠宝不要,他有!兵器不要,无用!美女不要,找死!偏偏要他们找些别致稀罕的东西送他,不然就不准他俩吃喜酒闹洞房……
笑话!流苏是他们四人当中最早被女人拴住的,不闹他闹谁?!所以,二人才卯足了劲儿来这里筛选一番,希望运气好……
“那个,你不要了么?”言卫二人刚转身,便听到身后乞巧不解的问话,但他们谁都没有理会,虽然丫头很可爱,但他们一来不想被女人缠住,二来那是今届选秀的秀女,还是少沾惹为妙。
“巧儿,你在跟谁说话呢?”袁若怡从一旁走了过来,额前微微有些细汗,已经入了仲夏了,她们虽然薄衫,街道两遍亦是阴凉,但好歹走了有些时候了,而且乞巧又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一会东跑西跑,她不多时便跟不上,休息了一会才赶上来,却见她怔怔地望着前方,而袁若怡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来得及看到两个一黑一蓝的影子拐过弯消失了,不由得,袁若怡皱了眉,扯了扯发呆的乞巧,轻轻低喝,“看什么呢?”
“啊?哦,没什么……真是两个怪人,买了东西没拿走,后来又说不要了……”乞巧收回神思,只是不多时,眼睛又溜到了那个拐角,只是再没见到那两人,才讪讪地收回了目光,伸手将花镜拿起来,问,“老板,这个怎么卖?”
那小贩嘿嘿一笑:“姑娘尽管拿走吧,这个花镜虽然镶嵌的不是真的珠宝,但却也是难得一见彩石,那位公子已经付过钱了,只说待选完了再一起拿走,可巧姑娘也看上了,既然那位公子说送给姑娘了,那姑娘拿去便是……这是公子的一番心意也说不定,看来这镜子还能让你们喜结良缘呢……”
看着小贩越说越顺口,乞巧竟是红了一张脸,想着铁源那个面无表情的脸微微撅了嘴,虽然冷的很,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