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蓦地,门口传来一阵冷喝,紧接着,一身县官补服,颤颤巍巍进来的胖县官便出现在了大家眼前,然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随着胖县官进入地牢的一行人……
黑衣……蒙面……还有长刀……
那些牢头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刑具护在了身前,然因着对方凌厉的气势让他们又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更因为那把架在胖县官脖颈上的长刀闪闪发光而不敢轻举妄动。
“飞鹰,青郎,搜牢房!”那将刀架到胖县官脖子上的黑衣人冷声吩咐,他身后跟随的黑衣人快速地越过他超两侧的牢房一个个查询了过去,因着胖县官想要对楚奕譞实行精神上的打压,所以并未将他安置的过于靠内,反而是个亮堂的牢房,好让他看清行刑的所有过程,所以,黑衣人不费多时便找到了靠墙坐着的楚奕譞,那人猛地瞪大了眼睛扑通一声在他跟前跪了下去,“主上!”
楚奕譞微微皱眉:“主上?你喊我吗?”
已是被景染打过招呼的白梅卫已是知晓楚奕譞忘记了前尘往事,所以并不计较也不震惊,只是转身一把将一旁牢头挂在腰间的钥匙扯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地开了牢门,一旁,早已将那胖县官扔在手下手中的头领赶忙跨进了牢房,对着楚奕譞扑通一声跪了下下去,堂堂七尺男儿忍不住红了眼眶:“主上,您受苦了……”
楚奕譞微微蹙眉,似乎这些人自己应该是很熟悉的,但能将他从这里救出去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当下也不计较,只是从地上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那件粗布棉衣沾染的泥土,冷冷地出了牢门。
白梅卫紧随在后,楚奕譞刚从那老头身边跨过便停住了脚步,微微转头看向那之前还很嚣张,如今却如老鼠一般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的男人,冷喝:“我说过,你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掉!”
“啊?”那牢头茫然抬头,却不料,一旁的黑衣人已是单手伸缩之间便取了他一双眼球。
“啊!”惨叫声比之之前的犯人更加凄厉,楚奕譞看着白梅卫扔在地上的眼球微微皱了眉,看向那个动了手的黑衣人道,“谁要你动手的?!”
“属下该死!”黑衣人一愣,连忙跪下请罪,他以为主上发了话……
楚奕譞却只是皱了皱眉,轻声道:“算了……至少不用脏了我的手。”
那胖胖的县官微微打着哆嗦,不敢抬头看向楚奕譞,楚奕譞却在他身边微微站定:“你这牢房太臭……朕住不习惯……你得好好整顿,啊,不对,你不用整顿了,会有人代替你整顿的。”
看着楚奕譞扬长而去的背影,身后的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刚刚……主上说了“朕”?他们没听错吧?
“他,他居然自称朕?!那是皇上才能用的,他,他会被砍头的!”胖县官惊愕,但顿时狂喜起来,似乎他抓住了楚奕譞致命的弱点一般。
黑衣人怜悯地望了他一眼,嘲讽地道:“主上便是皇上,你倒是为何如此高兴?”
下一刻,长刀染了血,那胖县官还保持着呆愣的模样,也只能永远地定格在那个画面了……
出了牢房,楚奕譞深吸了口气,回身看着身后亦步亦趋的黑衣人微微皱眉:“谢谢你们,不过,你们可以走了。”
“主上!”为首的黑衣人一惊,赶忙上前一小步,焦急地道:“主上不回宫吗?薛妃娘娘和太后怕是要撑不住了。”
楚奕譞眉宇狠狠地拧在一起:“你说什么?”
“属下该死,属下忘记主上并不记得了……只是……主上还是回围场的好,再晚怕是薛妃娘娘和小皇子都会有不测。”黑衣首领面露难色,焦虑地望着楚奕譞。
“你们认错人了。”楚奕譞低声呵斥了一声,转身便要离开,黑衣人一呆,却不敢催促,只得快步率领众人跟了上去。
一人在前快步行走,一众人跟在后头的感觉并不爽,楚奕譞行了半路见他们还是跟着自己,不由得有些恼怒,回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然黑衣人却不说话,见楚奕譞停了,他们便也停住,却只是不远不近,但依旧紧追不舍。楚奕譞无奈,只得任由他们跟着。
“何叔!东子,小雨,我回来了。”门口,楚奕譞低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谷,可回应他的只有一室空寂。
“人呢?!”楚奕譞大惊。
“景大人将他们接到围场了……”身后的解答快速而及时,楚奕譞一脸阴沉地回头看着回话的人,脸上的怒火明显。
“你为何不早说?”楚奕譞冷冷地声音如同这覆盖着冰雪的山头一般。
“属下早说,怕主上不会相信。”那黑衣人只是挠头嘿嘿傻笑,似乎这个说法让他自己都觉得很满意。
应该恼火地,应该将眼前的人狠狠地揍一顿,但奇怪的,楚奕譞只是有一股无奈的叹息,心中那么明白,这些人并不会伤害自己,不会伤害何叔一家。
“好吧,前面带路。”楚奕譞无奈妥协了。
围场里,何叔一家在营帐里端坐,景染与他们相对而立,虽然想要尽力表现出温柔,但奈何一张脸就算放软了线条也依旧冷的让人害怕,何叔谨慎地望着眼前门神一般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的景染,心中将警惕提到了百万。
一旁的东子亦是有些惊异,却只是在何叔的安抚下安静地坐着,只有小雨,因着不明情况再加上楚奕譞的事情而哭泣不已。
“何叔!”门外,楚奕譞大步而来,掀开帘子进了营帐,景染仔细一瞧楚奕譞的脸,惊了一下,下一个已是领着一营帐的人呼啦啦全跪了下来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