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譞紧了紧孩子的襁褓,抬头望着发问的人挑了挑眉:“正是……如此说来,朕还有件事要宣布,朕意欲立皇长子为太子……”
“皇上!”不等楚奕譞说完,那站着的四品官员便大声地阻止着,而他身后亦是立起了好几个官员,“皇上切不可如此鲁莽,微臣知道皇上得此一子不易,但是在没有弄清楚小皇子的身份之前,皇上怎能就这样定下东宫?!”
楚奕譞脸上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看着这官员一字一句地道:“你什么意思?”
那官员却不卑不亢,微仰着头,似是蔑视地看了一眼那花花绿绿的襁褓,不屑地道:“微臣只听说了薛妃产下一位公主,这小皇子三个月来都毫无音信,今日突然出现,臣未免起疑,若当日薛妃确是产下一子一女,为何只有生下女儿的消息传出来?皇上莫要被骗了!怕是薛妃为了翻身找来的孩子也未尝可知……”
楚奕譞平静了一张脸,看着那官员唾沫横飞,厚厚的唇一张一合之间吐出让他愤怒不已的话,死死地咬了牙。
“再说,薛妃在业德庵几个月,这孩子还真不好说,说不定是哪个……”
“拖出去!斩!”终于,楚奕譞的怒火全面爆发了出来,一双眼眸闪着风暴,看着那官员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心中是滔天的怒火。
“皇上!微臣无罪!微臣为皇家血脉着想,皇上如何能诛杀微臣?!那是昏君所为!”
看着那大臣挣扎嚎叫的模样,楚奕譞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但一旁的薛书和却相对冷静得多,只是对楚奕譞拱手行礼道:“皇上,何大人所言不错,臣愿意证明小皇子的身份,让何大人死的心服口服……”
“薛贼!你果真不安好心!”一旁的袁老将军再次敲打着桌子嚷嚷了出来,一双眼睛如喷火一般瞪着薛书和,薛书和却只是淡淡一笑,转身看着座位上的袁老将军。
“薛某是不安好心,还是有人借机生事,自有皇上定夺!何大人,你怀疑小皇子身份,不过是因为你事前并不曾听说小皇子的存在,误以为薛妃娘娘只诞下了一个女儿,此为其一,其二便是觉得薛妃娘娘在业德庵时日已久,怕是皇嗣不是皇上所出,薛某说的可对?”
那何大人被两名禁卫军架着,冷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薛书和眼中寒光一闪,继续道:“大人还有什么疑惑尽可说出来,薛某好一一为何大人解惑。”
“你若能证明那两样便也算你本事了,还要其他什么原因?”何大人讥笑着。
薛书和淡淡地勾了勾唇,道:“既然何大人没有别的疑惑,那薛某就从第一个开始吧……何大人,薛某问你,你如何得知薛妃诞下了一位公主?”
何大人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便被薛书和抢了去接着说道:“当然,皇上将小公主抱回宫的时候已是整个皇宫都知道了,那之前,薛某问你,你可见过薛妃?”
“不曾!”
看着何大人赌气的模样,薛书和一笑:“你既然不曾见过薛妃,当初皇上将小公主抱回皇宫之时,你为何没有出声质疑?反倒因着小皇子的出现而反应如此之大?不过是因为‘母凭子贵’这个缘由罢了,何大人,你也是有私心的啊,听说……您的女儿也是为宝林?”
“薛书和!你血口喷人!我何胜东行的端做得正!哪里有你那般龌龊心思!”何大人气的面红耳赤。
薛书和却只是一声冷笑,不理会他的叫骂,继续道:“至于你的第二个缘由……薛某当真替你脸红,当初薛妃有孕,太后娘娘看重不已,哪里会有差池?皇上离宫之时,娘娘已查出一个月的身孕,此是其一,你莫不是认为这后宫里有人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惑乱宫闱不成?你当吾皇是傻子不成?!其二,薛妃娘娘离宫之时已然显怀,这个,流溪姑娘该是可以作证。”
薛书和看向一旁的流溪,流溪恭敬地对着楚奕譞行了一礼,道:“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在薛妃娘娘入住业德庵之后曾去探望过,彼时娘娘确是已然显怀了。”
薛书和对着她点了点头,再看向张嘴想说什么的何大人立刻堵住他的话头道:“而自薛妃娘娘入住业德庵之后,皇上便派了重兵把守,任何外人没有允许不得上山,山上的僧尼就算想要下山也要经过层层盘查,如此情况下,别说偷运一个孩子上山,就是飞进去一只苍蝇,怕是白梅卫也会把它揪出来捏死的……何大人的这点怀疑根本是无中生有的,大人可以不相信禁卫军的能力,却不能不相信皇上近身护卫白梅卫的忠诚吧?若是不信,这里还有产婆……”
薛书和话音刚落,那产婆已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指着何大人道:“你这老头太不讲理了!别说升斗小民家里孩子都是认得倍儿清的,这皇家子嗣谁敢胡来?!民妇自从进入庵堂便不曾离开过娘娘,每日都与沈大夫一同查看照顾娘娘,还有花俏姑娘,直到娘娘生产,再说,生产那日皇上也在,如何容得你这糟老头子胡说八道!”
被一个市井民妇训的脸红不已的何大人气的直喘息,却实在找不到话说,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谁知,那产婆毫不畏惧,更是对着他啐了一口才算舒了气,当下也不再理会他,只是对着楚奕譞跪了下去,恳切地道:“皇上明察,小皇子是在皇上带着小公主走后不久诞下的,因着谁都没料到是双生子,那时皇上已经走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