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白衣安格模棱两可的回答,“如果您识相些,直接写下文书,将王位传与我们,或许不必走到那一步,父王,您毕竟是我们的父亲,万不得已,我们并不愿背负长生天都不会宽恕的罪恶。。。请您不要逼迫儿子们。”
“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乌苏玛苦笑。
白衣安格柔声道,“没有。”
“你们以为,仅凭一纸文书,草原各族便会奉你们为主,听候你们的调遣吗?”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乌苏玛试图打消两个儿子不切实际的念头。
“那是我们的事。”黑衣安格的刀锋逼近,一丝淡红的血痕,慢慢渗出了泛着行气的鲜红液体。
他不是开玩笑的呢。
也不想过多的在一件事上纠缠。
“要么写,要么死。”杀掉一个从不把他放在心上的父亲,对他来说,和杀死一只野狼的感觉差不多,甚至连一丝丝不安都不会留下。
乌苏玛踌躇了一会,作出了选择,要以保命优先。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提起笔来,按照白衣安格口中所述的词句,写下了让为的诏书,并在两个儿子的监督之下,盖上了草原王的大印。
“可以了吧?”乌苏玛把笔放在一旁,严肃而冷漠的望着白衣安格,那眼神分明是痛恨入骨的,再无一丝丝亲情。
“父王,您似乎忘记了些什么。”白衣安格敲了敲诏书的末尾,“您以为儿子不知道吗?诏书生效,必须有您的亲笔签名,草原王的大印,以及您的私印,缺一不可。”
乌苏玛咬牙切齿道,“你们筹谋这件事很久了吧,竟连这个细节都知道,狼子为患,狼子为患呐。”早知如此,他为什么要存了那一念之仁,留下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安然长大,返回与他为敌。
白衣安格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摊开手,“父王,时候不早了,取私印吧。”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
已然走到这个地步,没有回头路可走。
要怪,就怪草原的传统吧,若是让他们安然在身边长大,若是别在一出生就给他们安上个不祥之罪,或者,不会走到今天。
父子相残,人世间最大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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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拟好。
大印,私印,签名,俱已妥当。
白衣安格仔仔细细的来回看了好几次,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小心的收到怀中。
“父王,安格会护送您去该去的地方,可能要委屈您一阵子,不过儿子们一定会妥当照顾好您,不会让您觉得委屈。”冲着黑衣安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乌苏玛带出去。
门外,有一只特别为草原王准备的队伍,会护送他却早就准备好的囚禁之所,在那里,他可以好好的度过余生,除了不能够再见陌生人,也不可以离开之外,他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