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盛气凌人的咒骂着他,不问问此行可否顺利,也不问他有没有受伤,一上来便又打又骂,手肘还使劲的撞他的胸口、小腹,那里刀痕密布,几处伤口,还未长好,被白衣安格粗暴的一对待,又隐隐感觉到了湿意,想必又在渗血了。
“你什么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若是北国攻破了城门,占去桑城,你就是罪人,大草原的罪人。”白衣安格濒临疯癫,之前一直压抑了数日,故作镇定的等待,就是因为心中有着黑衣安格给的倚仗,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打算摆出镇定自若的空城计给那些在暗处看他好戏的人瞧一瞧。
谁会想到,一切终了,居然又是一场空。
“够了。”黑衣安格冷声喝止!不要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他的身上,不准用那种态度与他讲话!难道白衣安格疯了吗?认不出站在面前的人生他!!是他啊!!!
铁拳,朝着他的面门继续砸过来。
这一次,黑衣安格没有由着他逞凶。
他捏住了白衣安格的手,在出手的那一瞬间,拦住拳锋,面容阴霾,“我说够了。”
不记得有多久,没动过真怒。
全心全意,无怨无悔的为了白衣安格描绘出的美好未来而奔波着。
或许是沉浸在幻想的世界中太久,让他忽略掉了真实的残酷,蓦然回首,身后的一切已然改变,面目全非,令人心寒。
也有可能,从一开始,所有的事就该是那样子的,只不过是他被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而已。
“对不起。”白衣安格双肩微微向下耷拉,望着黑衣安格难看的脸色,理智一点一滴的重回体内。
他的微笑,重回脸上。
眉眼柔和,双目含情,一个恍惚,几次呼吸,他又变成往日的他,温柔,体贴,顺从,深情,刚刚的粗暴仿佛只是眼花,若非有黑衣安格的脸上仍火辣辣的肿胀疼痛着,真要搞不清楚适才的一幕是否真实发生过了。
“最近压力很大,我的脾气有些暴躁,北国人堵在了门外,用大军将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中存粮不多,抗衡下去,最多还能坚持半月,安格,我的安格,你说说,我怎么能不急。。。你是我唯一的希望,破桑城之围,关键只在于你能否将援兵带回,结果,你却告诉我说,那些个军报上写的好消息都是为了宽慰我的话。”
取了干净的白布,沾了冷水,轻轻为黑衣安格擦拭着脸色的伤痕,白衣安格疼惜的看着他,真切的关心,让人无法分辨出他心底究竟如何做想,真的?假的?傻傻搞不清楚。
黑衣安格起初还在躲闪,可当他挥舞的手臂,不小心刮扫过白衣安格的脸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响,类似于掌掴的样子,他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