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大喜,忙命人请进来。只见那女子身材婀娜,一身流水裙犹如莲花生风,面上虽遮了白纱,隐隐约约可见轮廓优美,令人浮想联翩。文相大喜,请教来人姓名。只见那女子缓缓揭了白纱,文相一愣,叫道:“泊尔兹王后?”
拢西道:“如今泊尔兹王后,东海拢西公主已死,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愿远去沙夕和亲的女子。”
文相踱来踱去,道:“泊尔兹王后,纵然那史官记你已死,你活生生在此,又叫老夫如何不认得?”
拢西道:“你认不认得有甚关系,那沙夕大王阿会都不认得就是。”
文相眼前一亮,如今无人肯嫁女,拢西公主可是个大美人,送上门来,如何舍得推出去。然到底不解她为何自愿做那和亲女,便将心中疑问道来。
拢西面上看不出颜色,只道:“你莫要问,你只说要不要我去,若你说个不字,我立即出了这门。”
文相终究想不出这事与自己有何害处,便拦了道:“如今做沙夕王后,自当比做泊尔兹王后来的威风,公主好心思,只是出了这个门,公主便叫不得先皇赐的名字了。”
拢西公主道:“那是自然,从今往后,我便是和亲女。”
文相想了想道:“昨日自尽之女名唤念子,你便顶了她的名字,不日便让皇上册封你为公主。”
拢西放下头纱自去了。
皇上本无所谓和亲之事,只要不是自家女儿,便都依了文相,册封博谭王之女俞念子为淙诚公主,远嫁沙夕。因着到底是顶着公主身份出嫁,陪嫁甚多,那耳副多高兴的嘴要裂到耳朵去,大摇大摆取了甚多金银宝石。西日莫懒的理会,一心布置回归之事,右军欲待出发时,以图户传来消息,沙夕暴动已平。
西日莫便卷了东海国库大部分财物,浩浩荡荡几万人开赴码头。淙诚公主的和亲队伍也甚是庞大,惹了淼京百姓来看。因着西日莫不把耳副多的把戏放在眼里,既不去参加东海皇帝举行的送亲仪式,又早早领了队伍前行,任那和亲队伍落在后面,自己随了大军远远走在前列。待到码头,更是自己先行上了大船,与那淙诚公主连个面也不见。
此次送亲使袁熙培乃是博谭王一个关系极远的表兄弟,家境没落,去年投在博谭王门下。博谭王早已不耐烦他。如今女儿新去,自然知晓那个淙诚公主不是亲生。便假意求了文相,为袁熙培谋了个送亲使,将他远远的派出东海去。这袁熙培哪敢抗旨,只得谢了恩。袁熙培其实也是个精明之人,心道既然做了送亲使,若能跟着淙诚公主得了沙夕王阿会都的宠,在沙夕得些钱财也不枉来一趟。当下开开心心上了路,跟在没见过面的侄女和沙夕将军耳副多身后,讨巧卖乖。
西日莫从没想过要迎一迎这淙诚公主,自行上了船。这耳副多因怕西日莫揭穿自己,让那淙诚公主离去,自然更盼得二人不要见面。袁熙培虽家境不好,然到底是世家出身,将这礼体看的甚重,见那西日莫不迎公主,毫无礼法,颇是不满。那耳副多忙打哈哈道:“我们沙夕人不懂东海人的规矩,还请莫怪。” 袁熙培心道西日莫好个嚣张,这般轻待将来的沙夕王后,等到了沙夕,侄女得了宠,看如何治他。于是便也哈哈过去。
淙诚公主本就是拢西,更是不想与那西日莫此时相见,被认出身份,乐得如此。耳副多便做了沙夕代表,迎了淙诚公主上了另一艘船。
船行五日江水渐渐干涸,大船行之不得,由船换马,淙诚公主自换了双马拉的车。又行了数日到了平江东城。一路上西日莫也不去理睬淙诚公主,自行住在各城驿馆,将那淙诚公主挤到别处,恨得袁熙培咬牙切齿,在淙诚公主面前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坏话。只听淙诚公主隔了帘道:“表叔,此时何必与他计较,日后待我见了沙夕王,自然想法将那西日莫碎尸万段。如今去城里寻那大户借宿,他们必肯。”
袁熙培听淙诚公主之语与自己所想甚是一致,便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心,去寻城中官宦。那些人家自是百般愿意,有些人家恐沙夕人再袭东海,有意结交淙诚公主,把那许多好处与袁熙培,自是让乐不可支。
再行数日,到了平江东城。西日莫站在江边,那江水已是干涸见底。战时砍断的栈桥已被江两边的百姓补起,当地官员听闻淙诚公主出嫁,命了许多百姓将那干涸的江底填出一条宽宽的过江路。西日莫见物是人非,不禁想起拢西公主,这个倔强的女子,可会怀着仇恨之心度过漫长的岁月。若这是让她唯一能记住自己的方法,宁愿她恨自己一辈子。而自己,离开东海,回到沙夕,还能面对妻子安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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