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掌管王宫内务的叶特木,在王宫举足轻重,他的到来代表着沙夕王阿会都的意见。
当晚阿会都命人将驿馆重新布置,赐了许多布料首饰,合并十来个随身侍女,其中两个会东海语。侍女告诉淙诚公主,大王正在准备婚礼,三日后正式迎娶淙诚公主为王后。
这一消息,将拢西从愁思中解脱出来,本还千方百计要见那阿会都,他倒安排好一切就等大典,实在出乎意料。这一消息,将耳副多惊得不知所措,他还未向大王汇报,大王已知晓此事,竟真个要娶那淙诚公主为后,自己又将被如何发落,慌的他一夜不曾入睡。
夜深了,叶特木回宫回禀,进了殿一看,大将军西日莫来了。
“大王真要娶那淙诚公主?”西日莫问道。
阿会都沉默了一下道:“东海人最重礼仪,淙诚公主已被嫁出,送她回去就是辱她,我若不立她为后,她如何能活。”
西日莫道:“大王,东海皇帝只有两个不足五岁的公主,这个淙诚又哪会是真公主?”
阿会都道:“假公主顶替真公主,比真公主要可怜上万分。她既来到我沙夕,便不要叫她说沙夕人凉薄吧。”
西日莫不语,阿会都也不语,两人本是兄弟,比其他臣子要来的亲近。西日莫起身道:“今日是王后的忌日。”
阿会都低声道:“佩多会同意我娶她人吗?”
西日莫沉了一下道:“大王已经寡居这么久,王后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有个人照顾大王的。”
既定下婚事,拢西便放下心来。说到底她不过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女子,对那沙夕风俗好奇有加,便携了一个名唤欧露会说东海语的沙夕侍女一起上了街。拢西贵为公主,并不曾去过那市井之地,本欲在驿馆过这三日。欧露奇道:“公主不出去走走吗,每日在屋里呆着,人会闷坏的。”拢西方知在沙夕,即便是贵族妇女,出门也是情理之事,没有人会有异议,比那泊尔兹还要开明许多,便欣然前往。
欧露是个多话的女子,东海语甚是流利。拢西问过方知沙夕王宫总领阿妈是东海人,内心暗道真是天赐的人物,她同为我国人,定然能听我差遣。当下开开心心随着欧露步行出了宫,不多会到了一个广场。
三月时分沙夕已是花的海洋,广场之上随处可见花团锦簇,粉绒绒,红灿灿的花簇拥得那绿叶都没了颜色。几十米高的白色柱子璇着向上延伸,站在柱下抬头望去,竟似将天擎起来一般。许许多多的人儿或扎堆或零星的散在整齐切割的青石板铺就的地上、台阶上。美丽的姑娘身着艳丽的衣裳,舒展了眉儿,张开嘴毫无顾及的大笑。男子们则微微低着头,眯着眼看面前的女子,极尽温柔。
拢西有些愣了,这些人,和攻占了东海的人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吗?
欧露见淙诚公主一副看愣的了模样,得意道:“我们沙夕人是这世界上最乐观最会享受生活的人。”
拢西心头阴霾,不禁道:“那为何你们沙夕人还要攻占我们东海?”
欧露一怔,方知自己说错了话,忙半曲着身子请求淙诚公主原谅。拢西本不想得罪这个会说东海语的沙夕侍女,又见她诚惶诚恐,轻轻搀了一下她道:“你莫多想,若你的国家被别国占领了,你也难免和我一样想法。”
欧露感激的笑笑,拢西也笑笑,突然看见欧露的身后,程自在满脸吃惊的望着自己。
自定州程自在跟来,拢西一路找了理由不肯见他。程自在一心在那沙漠民俗上,倒也乐的自在。自到了沙夕,便整日流连在敖登广场上,观察那沙夕人穿的衣裳,几乎每天都能让他得到惊喜。
今日刚到广场,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只见那衣饰比寻常沙夕人要奢华许多,不禁转到她面前,想看那衣裳正面是何等模样,不想那身穿沙夕衣裳的女子眉眼无比熟悉,不禁张口叫道:“公主“。
拢西不料在这见到程自在,这程自在莫说见过自己,连身材尺寸都了如指掌,刚要躲避,就听他叫道“公主”,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欧露听得有人叫公主,回过身来见见那男人白白净净,文气十足,眉目甚是好看,便微笑道:“你是何人,如何认得淙诚公主?”
程自在满脸疑惑,惊异的上下打量拢西。那欧露嗔笑道:“都说东海人知礼,哪有这样看人的。”
拢西见那程自在认出自己,便也不躲,上前一步将欧露格在身后,正眼去对那程自在的目光,道:“原来是程公子,不知可已做出天下最美的衣裳?”
程自在但见一双美目望向自己,竟是带了五分哀怨五分求情。程自在虽不知缘由,但想到拢西公主二嫁沙漠,不禁可怜起这个高贵的女人,低了头行礼道:“回公主,卑职心中还画不出那最美的衣裳。”
拢西道:“三日后我将嫁与沙夕王,你随我进宫,或许王宫之中会给你带来些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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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为逝去的童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