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拢西公主被蒋游周以冒充公主,兼之沙夕奸细之名绑进了大牢。依莲正扒着铁栅栏第九十九次口诛蒋游周的九族,突地又见拖进一人。来人身穿沙夕士兵的衣裳,却不是沙夕人那种高大的身材,依莲仔细一看,不是拢西公主又是谁?忙大叫公主。那两个侍卫听得依莲大叫公主,皆是一愣。
张侍卫悄声对刘侍卫道:“怎么那丫鬟也说这个女人是公主?莫非她真是公主不成?”
刘侍卫摇摇头道:“蒋大人是当年公主入泊尔兹时的送亲使,怎会不认得公主?他说不是自然不是。”
张侍卫道:“我看未必,这蒋游周处事颇不光明磊落,天生八百道弯弯肠子,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那侍卫忙掐了他一下道:“莫要胡说,小心祸从口出。”
拢西公主见到依莲也是大叫,主仆二人扰了全牢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张侍卫道:“要不咱们把她们主仆关一起,免得她们叫嚷。再说,万一她真是公主,咱们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刘侍卫点点头道:“言之有理。”那张侍卫便悄声对拢西公主道:“这位姑娘得罪了,今朝把你关进牢里的是蒋游周,若你真是公主,将来莫要将帐算到我们头上。我且把你们主仆二人关在同处,若你有心,便念我一个情。”
拢西公主点点头道:“放心,我自怪不到你们头上。”那两侍卫见面前的女子形容颇有大家风范,心内越发的以为她是真的公主,不敢怠慢,暗中嘱咐牢头伙食上照顾些。那牢头也是个人精,眼睛一转就知究竟,自对拢西公主客气许多。
依莲忙扶了拢西公主进牢,拢西公主一见到亲人,那般委屈含在眼眶里,旋旋欲下。依莲忙道:“公主,怎么了,谁大胆竟把公主关进牢里了?”拢西公主呜呜道:“是蒋游周……”,那圆滚滚的泪便颤颤而下。
依莲大惊道:“蒋游周疯了吗?您是公主啊,他连公主也不认识了吗?”
拢西公主呜呜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一见到我就说我是冒充公主的沙夕奸细,也不听我说话就将我关进牢来。”
依莲立即抓着铁栅栏大骂道:“蒋游周,你连公主都敢关进牢里,日后皇上知晓,看将你如何治罪!”
那牢头听闻依莲又复喊骂,忙过来道:“这位姑娘,莫要在牢里大闹,如今滩州是蒋大人当权,还是不要惹恼了他好。”
依莲忿忿道:“蒋游周算个什么东西,趁着世道乱欺负公主,等淼京来人,蒋游周就提着脑袋来见吧!”
拢西公主怀了一腔思念和满腹柔情来见心上之人,哪知蒋游周竟视她为敌人,不闻不问就将她打入牢中。自从拢西公主踏上归国之路,一切都出乎了她的意料,她不料天下已成乱世,她不料父皇的江山已不稳固,她不料沙夕大将竟然袭来,她不料竟落入哲休洛手中,她不料西日莫竟放了她,她更不料蒋游周居然不认她,还给她安了个奸细的罪名。天仿佛一夜间塌了一般,拢西公主越想心内越如刀绞。
依莲回头见拢西公主那副难受的模样,忙停止了对蒋游周第一百次口诛九族,扑过来道:“公主莫哭,等皇上来了,自当蒋那蒋游周碎尸万段,给公主解气。”拢西公主睁着一双泪眼望着依莲道:“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啊,他怎么能不认识我啊……他有什么苦衷不能跟我说啊?”
依莲是又急又气,蒋游周这般对拢西公主,公主却仍傻着想知晓究竟,要依莲说哪有什么苦衷,这蒋游周一不救公主,二不认公主,还能因为什么,自是对公主无情。只是这番话却不能对公主言明。公主千里迢迢回东海为的哪般,依莲虽不说又岂能不知。那蒋游周明明对公主有情,在疙瘩村,看见那姜氏的相貌,便不言自明。蒋游周不敢承情也就罢了,怎么竟将公主关了起来。
依莲只得道:“公主,许那蒋游周真有苦衷,公主莫哭,既是苦衷自然说的不得。蒋大人国家为重,等战事过去,定会给公主个交代。”依莲嘴上这样说,心里将蒋游周的名字用牙咬了一千遍。
拢西公主听的依莲这般说,暗合了自己的希翼,真的这般认为,以为蒋游周是形势所逼,自己为他受些委屈算不得什么,便不再落泪,满怀希望的等蒋游周来向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