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懒的挪动着步子,耷拉着肩膀,越过郝云惊的房间,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中途,经过连曦的房间时,只见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正长身而立在门口,双手交叠在胸前,身子倚靠在樟木门上,目光看着看,嘴角微微有些笑意,这姿态,似在等什么人。
若倾向他回了一个笑容,正打算走,连曦忽的开口唤住了她:“小宝小姐,我有事想和你说,请问你得空吗?”
若倾一愣,表情有些迷茫:“有什么事吗?”
温润一笑,连曦对着房里,比了个请的手势:“小宝小姐,进来喝杯茶,可好?”
“好吧!”若倾浅浅勾唇,随连曦入了房内,在四方的木桌边落座,连曦上来给她斟茶,她忙道了谢谢。
捧着茶,她等着连曦开口,连曦也不拖泥带水的,开门见山问道:“小宝小姐,昨儿夜里,我听见你和主子有些小争执,你们,是不是闹了别扭?”
其实,应该不算吧!
是她自己期望了不该期望的,结果得到一片失望,惆怅了自己一把,算不上和郝云惊闹别扭。
“没有!”她有些疲倦的弯起嘴唇,摇了摇头。
没有,那怎么今儿个两人都有些不在状态之内呢?
“哦,那请问小宝小姐……”
“连曦,你喊我小宝就可以,小姐小姐的,我挺别扭的。”
若倾短暂性的打断了连曦的话,连曦微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请问小宝,你喜不喜欢我们家主子。”
连曦也知道自己问的可能有些直接,可却没想到,福小宝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不时娇羞的神色,而是有了稍许的愠色,然后,斩钉截铁的回答:“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自作多情这种东西,她没这么犯贱,人家都用强吻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表达对她的讨厌了,她这又是何苦自己作践自己。
连曦闻言,一脸的失落。
却马上,换上了更温柔的脸色:“那你,可不可能喜欢他?”
“不可能!”
一声娇俏脆嫩的声音,回答了连曦的问题,却不是出自若倾之口,而是从窗外飞跃进来的声音。
若倾和连曦,本能的朝窗口望去,只见一个娇艳如花的女子,身着一袭大红色霞裳,盘着一个花哨的玲珑发髻,发髻上簪了并排六朵瑰丽玛瑙玉小簪,将那光洁如丝的长发,整齐又不乏韵味的固定在头顶上。
那女子的容颜,生的十二分的精致,琼鼻檀口,丹凤眼柳叶眉,精致的小巴,轮廓完美的瓜子脸,无一不昭显着,这是个大美女。
只是她的妆容,有些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浓艳,眼角别出心裁的用黛青,勾了了长长一条眼线,显得那勾人的丹凤眼,更加的狭长妩媚。
而额间,则是点缀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艳红桃花,最夸张的是她的嘴唇,那叫一个烈焰红唇啊!
不过说真心话,很美,虽然浓妆不符年龄,显的她原本十六七的年纪,看上去至少有个二十二三,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一个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女子。
成熟有成熟的美,美的妖艳,美的魅惑。
连她身上散发的香味,都是以华贵的牡丹作为主调,这是一种性感的具有挑逗性的花果香,很难不让男人为之痴迷。
从头到尾来看,这个女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妖娆的气质。
若倾看的有些傻眼,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连曦看到她,脸色却是一阵的阴郁:“你怎么又来了?”
“你应该问,你怎么还不走。”
“什么意思?”连曦不悦的看着对方。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从头至尾,都跟着你们,怎么样,我的轻功了得不,三大高手,居然没有察觉到我一路尾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人夸张的大笑起来,红艳的檀口,就像是妖精洞穴一样,深邃的,要把所有的男人都给吞噬了。
还好,若倾不是男人,抵挡的住她的诱惑。
看样子这个人应该是连曦的客人,那她还是暂且告辞吧。
“连曦,我先回去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身后却传来一阵娇喝:“站住,谁许你走的?”
连曦满面的不悦:“花蝉,你最好适可而止,小宝,你先回去,我有话要和她说。”
“哦!”
得了解脱似的,若倾赶紧往外走,那女人又喝了一声让她站住,她却不去听她的,她又不是她的谁,她想走就走,她管得着。
大步往外去,在出门的瞬间,若倾清晰的听到,那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这个丫头,居然敢违拗我的旨意,看我不收拾她。”
“你最好安分些,花蝉,我警告你……”
后头的话,若倾便听不见了,出了连曦的房门,大大的呼出了一口气,她无语的摇了摇头,那个妖娆的女子,可真是霸道的很,不知道她和连曦,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样子,连曦似乎很不喜欢她的样子,呵,仔细想想,对于郝云惊这一行人,她的了解可真是少之又少。
他们从谁,他们是做什么的,他们为什么要来晋北城,如今回京,又是为了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若倾一无所知。
亏连曦还问她,会不会喜欢郝云惊这样的傻问题,完全是个陌生的人,就算喜欢有如何,哪一天他拍拍屁股走人,她天涯海角去哪里找他都不晓得,这样,谈何喜欢。
施施然回了房间,关上房门,上了床,她便沉沉睡去,补眠补眠,眼下她什么都不想多想,多想多乱多心烦,不如就这样,一切回归从前,就只当郝云惊是个同行之人,伺候好他这段日子的饮食即可。
隔壁的隔壁,连曦的房内。
花蝉轻撩衣袖,露出一截白雪嫩葱似的手臂,妖娆的将手臂放在连曦面前,看的近了,才见那嫩葱似的手臂上,有一条不明显的红色血丝,从手心处,一直蔓延到了手弯处。
连曦看着这条红色的血丝,面色微微一变:“你又干什么了?”
花蝉娇媚一笑:“我说过,郝云惊一天不见我,我就一天不放过我自己,这是夺命线,只要这线长到了我的心脏,我就会暴毙而死。”
“你这个女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