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丫头只是比自己多了一样会做菜,郝云惊就如此的迷恋她?
这十三年来,她曾经想方设法的想在郝云惊脸上看到一些灵动些的表情,哪怕是生气也好。
她故意纠缠他惹恼他刺激他,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皱过。
她讨好他奉承他救他爱他,也没有见他露出过半分感激或者喜悦。
如今,他倒算是对她有了表情,一种嫌恶的表情,语气里,也不是再是如同死人那样平静无波,而是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可是好难过,这些表情,却都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看着郝云惊望着那个叫做福小宝的女人的背影,深沉又复杂的眼神,花蝉心头一阵酸楚委屈,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不住的落下,晕花了她别出心裁的眼妆,把她整个眼睛,染的如同一只大熊猫一般。
若倾回车上取调味料的时候,正瞧见花蝉哭的花容失色的模样,目光狐疑的看了看郝云惊,又狐疑的看了看花蝉,最终一句话也没有多问,拿了调味料就往外走。
走到郝云惊身边的时候,马儿不知道为何受惊,居然无缘无故的躁动起来。
若倾左右手都拿着东西,马儿的忽然躁动,让她整个人身形不稳,踉踉跄跄了一番,差点摔倒,索性,腰间一双大掌,适时的搀扶住了她,才免了她和大地的亲密接触。
等她站稳了身子,人也缓过了神,腰间灼热的触碰,瞬间如同电流一般,通过血管和四肢百骸,将一股热流传遍了全身,烧红了她粉嫩的脸颊。
“谢,谢谢!”她头也不回,对身后的郝云惊道了感谢,便急欲挣脱这暧昧的搂抱。
不曾想郝云惊非但不松手,反而将她抱的更紧,以一种护卫的姿态,将她压入胸膛,而后,低声命令:“别动。”
这是什么个情况,这也是他表达自己讨厌一个人的方式吗?
若倾茫然的被她压在冰丝微凉的外衣上,整个人有些僵硬。
车内,花蝉见着这一幕,几乎气的肺泡都要爆炸,不过旋即,她花容失色的脸上,收敛了泪花和怒意,沉声道:“有杀气。”
“嗯!”郝云惊淡应一声,“出去告诉连晋连曦,有客来,把福大宝带上车来,这里有我,动静记得弄小点,干脆利落些。”
花蝉虽然嫉妒若倾,但现如今,有不善之客来,她也没的空和若倾置气,先出去摆平了这茬杀气浓浓的不速之客再说。
足下一点,轻越下车,她很快来到连晋连曦身边,告诉他们要应敌,却因为私心的缘故,并没有按照郝云惊的吩咐,把不远处在消息里洗野菜的福大宝叫回来。
她早就想好了,若是福大宝有个三长两短,那个叫福小宝的估计也会肝肠寸断,她就是乐着见着福小宝伤心难过的样子。
要她终日笑嘻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看着就讨厌。
而她,就以一个情势紧迫,来不及叫福大宝回来为由,给自己开罪。
毕竟,她也不是扯谎的,情势确实紧迫,因为已经有两道杀气,只有几步之遥,虽然隐藏在边上树丛里,可是空气里攒动的真气流,却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这两个高手,藏在什么地方。
“哪路的高手,为何杀气腾腾而来?”
连晋冷面冷声问道。
那树林子,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听不出男女老少,只觉得耳膜一阵阵的刺痛。
郝云惊忙伸手,捂住了若倾的耳朵:“南北老妖,别听。”
“我哥!”若倾从卷起的车帘,看到不远处的福大宝,痛苦的捂着耳朵,心下一阵焦急,拍开了郝云惊的手,就往外跑。
这可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不能看到他有任何闪失。
郝云惊眼疾手快,将她控在怀中,撕破了腰间香囊,取出了里头的棉球,塞到若倾耳朵里:“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记得,不要出来,你哥哥不会有事的。车顶上那个,别装了,把她给我看好。”
若倾一愣,不明白郝云惊是什么意思,但听得车顶上,传来了一阵大笑声,带着几分被识破了的无趣:“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狠毒,把我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丢车顶上,原来是早就知道我是装的,去吧,就算你不说,保护恩人,也是我的职责。”
原来,北辰天的病入膏肓,尽然是装的啊!
只如今,也没的这份心思去追究装不装这个问题,若倾只一心牵挂着福大宝。
这什么南北老妖,光是笑笑,就震的人耳膜碎裂般的疼痛,若是一出手,那还了得。
“我不会有事,你赶紧去救我哥哥。”推了推郝云惊的臂膀,她那白皙粉嫩的容颜上,如今写满了担忧。
郝云惊低头,忍不住的吻上了她紧皱的眉心,在她错愕之际,轻声道:“别出来,知道吗?”
他到底是有多讨厌她?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还不忘表达一下对她的讨厌之情。
看着他腾飞向福大宝的背影,若倾心底里,一片茫然惆怅。
美丽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着福大宝的方向,抚平了内心里所有多余的情绪,她现在,只牵挂着福大宝的安慰。
幸好,郝云惊顺利的接近了福大宝,并在很快的时间里,把他带回了车上,可福大宝因为离那笑声的生源太近,以至于耳膜极度痛楚,刺激到了大脑而晕厥过去。
“哥哥,我哥哥不会有事吧,郝云惊,我哥哥怎么了?”
看着昏厥中的福大宝,若倾心急如焚,泪流满面。
郝云惊忙安慰她:“不碍事,只是晕厥过去而已,也罢,晕过去,便听不到南北老妖的声音,你在这照顾你哥哥,顶上那位,这里交给你,我先出去。”
郝云惊说完,飞身而出,加入了连曦连晋和花蝉的队伍。
那笑声,源源不绝,渐有加强之势,并无内力护体的若倾,虽然塞着棉花堵着耳朵,也疼的耳膜连着脑袋都痛楚起来。
郝云惊远远瞧见她痛苦模样,左手捏拳,气息运转,那拳上好似长了翅膀一样,渐渐凝聚了两团浅蓝色的气息,然后,只见他拳风一飞,分别朝着东南方向和西南方发力,不久,只听得两声惨叫,两个白头老翁,从东南方和西南方两颗大树上,破布片一样的飘落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