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顾不得火势已经蔓延过来,朝她的衣柜冲去,一打开,郝云惊的脸色灼热了一瞬,因为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上,他一眼就看见那天在小溪里,她贴身穿着的那件只有两个小碗的奇特又性感的衣衫。
强迫自己从那件性感肚兜上移开目光,他一把扒开衣衫,衣柜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他送给她的两个盒子,他抱起了那两个盒子,转身往若倾处去。
走了两步,忽又折回了身子,把那个性感肚兜捏在了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收入了袖口的暗袋中,然后,抱着盒子,带上若倾,飞身离开了白云客栈。
偌大的客栈,在一个时辰后,被烧的面目全非,一片焦炭,隐隐的,那刺鼻的烟味,呛的若倾不住的咳嗽起来。
幸好,大火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因为近期旅客比较少,除了若倾她们一行,也只有两三个住在一楼下等房的穷书生。
火宅发生后,大家又跑的匆忙,没有人员伤亡。
哥哥福大宝在,温润如玉的连曦在,冷若冰山的连晋在,要以身相许的北辰天在,冰冰在,郝云惊在,她也在,好像齐了,可是,好像又少了一个人,仔细想想,是花蝉哦。
可她好像记得,昨天晚上花蝉自伤了以后,就夺窗而去,不知去向,花蝉应该不在客栈里吧,而且以花蝉的武功,要逃出来根本是易如反掌,所以,完全不需要为她担心了。
若倾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北辰天忽然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我刚才看到,火是从花蝉的房间里起来的,郝云惊,如今这边又不见花蝉,郝云惊,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郝云惊眉心一挑,对连晋使了个眼色,连晋拱手领命,朝着花蝉的房间而去。
当连晋来报告在花蝉房间里发现了一具烧焦了女尸的时候,若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连平素里一向温润如玉的连曦,听到这个消息,表情也是大面积的怔愕:“女尸!”
连晋面色异常的沉重:“主子,要不要亲自上去看看,属下看了那女尸一些特征,和花蝉姑娘,十分相似。”
若倾是没看到郝云惊的表情,只感觉到他忽然风一样迅猛的从身边刮过,飞跃上了二楼花蝉的房间。
连曦连晋等随之而上,若倾也想过去,可是却被北辰天一把拉住:“楼梯都烧坏了,楼上的地板也都已经焦脆了,他们有轻功,可以站住,你上去站不住的,你在这里等,和你哥哥,我上去看看。”
北辰天说完,飞身而起朝二楼而去。
二楼花蝉的房间里,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具烧焦了的女尸,女尸的手腕上,带着的是花蝉的珊瑚手串,耳朵上,是花蝉离开荀氏王朝时,她母妃亲自给她带上月亮耳环,她从小到大,就算洗澡都没有取下来过一次。
郝云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敢置信。
他虽然不喜欢花蝉,可是,花蝉就这样没了,他的心口,隐隐作痛起来,那个妖娆,总是粘着他,讨人厌,如同甩不掉的蚂蝗一样的花蝉,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火虽然大,可是花蝉要脱身,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
“主子,是花蝉的耳环和手串没错,可是属下认为,这人可能不是花蝉,花蝉的武功,这一场大火就想捆住她,是不可能的事。”
显然,连曦也是这样想的。
北辰天闻言,上前插了句:“有可能是被人弄晕了,跑不掉。”
“也不可能,花蝉如果不想让人靠近,谁都没有办法靠近她,她浑身是毒,而且屋子里完全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那,不排除她想自杀啊!”
北辰天一语,屋子里顿然静谧了一片。
是,如果是想要自杀,完全有可能做到这样一幅景象,郝云惊眉心皱的死紧,脸色一片阴郁难看:“花蝉的个性,绝对不会自杀。”
“那可不一定,女人心,海底针,我百晓生就见过几个活生生的例子,刚硬要强的女人,最后为了负心汉啊,上吊自杀,服毒自杀,死的可惨。”
北辰天双手环保在胸前,啧啧道。
郝云惊身侧的拳头,因为他的话,微微捏紧,捏紧,再捏紧。
“连曦,连晋,她的腿小时候摔伤过,左边腿骨有些突,去摸摸。”
“是,主子!”
“不用看了啦,明显的,她和是情伤,受不了背叛,自杀了。”
“北辰天!”郝云惊怒意,瞬间爆发到了一个极致,大掌,死扣住了北辰天喉咙,看着他瞬间一片紫白的脸色,他恶狠狠警告,“花蝉,不是那样的女孩。”
北辰天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不过郝云惊的恼羞成怒,却正中了他的下怀。
一个人,往往接受不了一个事实的时候,就会潜意识里主动忽略掉这个事实的存在,而事实上,当这个人已经呈现出这种想否认的状态后,他其实已经开始接受事实了。
北辰天接下来,会让郝云惊不得不接受和面对这个事实。
“那里,水盆里,好像飘着一张纸,咳咳咳,咳咳咳。”
他身手,指向水盆,郝云惊一把甩开了他,径自朝水盆而去,水盆里,确实有一张纸,折叠在一起,渗透出一片的红。
郝云惊的指尖有些颤抖,那厢,连晋的声音,如同响雷一样震入了他的耳膜:“主子,脚骨上,确实有一处凸起,而且,我们从她荷包里,找到了这个。”
郝云惊回头望去,那是一指长短的小匕首,金子铸成,上面镶嵌着六颗宝石,那是当年花蝉被送来和亲的时候,他父皇亲自送给花蝉的,并且告诉花蝉,这个匕首是皇室儿媳的代表,就和那幅耳环一样,她爱惜入生命,一直都贴身收藏着。
难道,真的是花蝉吗?
“主子,夺命线,也在。”
连曦汇报过来的声音,有些微微的疼痛,郝云惊知道,连曦也是认定了,这个人就是花蝉。
他开始没有勇气去捞那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怕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终究,一阵的沉默后,他还是捞起了这封信。
花蝉的笔迹,用金红色的漆写成,开口,便是一句“永别了,我的云哥哥。”
往下看去,这尽是花蝉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