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我终于还是累了,这么多年了,如果云哥哥表现出那么一点点对我的喜欢,我都会感激的离开这个世界,不会像现在这样,满怀的凄凉。
云哥哥,为什么要喜欢我一下下有这么难,为什么十多年了,你一直把我当做空气一样的存在,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这次,我真的累了,不愿意再像个傻瓜一样,和另一个女人去争夺你的爱,因为我知道,我完全没有胜算,而且,只会更加的惹你讨厌罢了。
云哥哥,我走了,我想要恨着你离开,可是即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发现我做不到,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上辈子,我可能欠了你太多的,所以这辈子注定是要来还债的。
抱歉,这辈子我注定要惹你讨厌,放下两国的联姻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是我不对,可是我心里真的好苦,好苦,这份苦涩,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当看到你和福小宝在一起的那刻,心如刀绞的痛楚,让此刻的我,几乎捏不住毛笔,所以,请原谅我最有一次的任性,我要走了,云哥哥,我父皇若是举兵攻打龙耀王朝,对不起,我只能对不起。
永别了,我深爱的云哥哥,希望过了孟婆桥,我能把你忘记,就算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我也都已经还完了,下辈子,我不想再活的那么累,那么苦。
整封信,密密麻麻的书写的金红色文字,就好像一颗颗金红色的小火苗,灼烧着郝云惊的心,那刻从未对花蝉柔软过的心脏,此刻,却因为花蝉的离开,隐隐作痛。
“主子!”连曦跟在郝云惊身边多年,怎能不明白他此刻心情。
恐怕是又痛又恼吧。
痛的是花蝉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和他们做了告别。
恼的是花蝉的死,带来的一系列棘手的难题。
“把这封信收好,若是有朝一日,荀氏王朝真的要找我们龙耀的麻烦,一切,也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和龙耀无关。”
“是,主子!”
“主子。”连曦把信收好后,连晋上前请示,“花蝉公主的尸体,要如何处置。”
“暂时封住消息,至于尸体,找个地方埋了,竖个墓碑,以后我会接她回去。”
“是,主子,墓碑上题字?”
连晋继续请示道。
郝云惊看了一眼床上那焦透了的尸体,沉重道:“书,云之未婚妻。”
“主子,只这样吗?”连曦闻言,目光疼惜的看了一眼花蝉的尸体,生平第一次,对郝云惊提出了意见:“只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吗?主子,花蝉她爱了你一辈子,请你对她好一点。”
郝云惊没有一个刀眼扫过去,而是沉沉叹息一口:“你们看着办吧,只是这个消息,暂不能向外宣扬,兹事体大,关乎两国邦结,也关系天下黎民,都要给我守口如瓶。”
“是,主子!”
连曦连晋自然知道其中利害,齐声应道。
郝云惊一眼扫向这屋子里的外人:“你好歹是我龙耀子民,最好也给我记住了,管住你那张嘴。”
北辰天可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花蝉,道:“放心吧,不过我不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可怜的毒蝎子,想必她也是不想看到两国开战的景象的,只是,这事,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你打算如何处理?”
听着北辰天话,郝云惊忽然一个怀疑的眼刀扫了过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北辰天被他问的一慌,“知道,知道什么?”
郝云惊一个跨步上前,揪住了北辰天的衣领,死死的盯住他的眼睛:“你还装吗?当我说出墓碑上写云之未婚妻的时候,你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难道,你还要装?”
那压迫的语气,几乎叫人透不过气来,果然是大名鼎鼎的七王爷,气势当真是不同凡响。
“眼睛果然够毒,对,我是早就知道你是七王爷了,所以也知道你和花蝉公主的婚约,所以才没好奇。”
“什么时候!谁告诉你的?”
“我是江湖百晓生,这世界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北辰天故作气势的昂起头路,郝云惊紧紧的盯了他两眼后,终于一把甩开了他的衣领。
“有时候,人知道的太多,命就会短,百晓生,别怪我没提醒你。”
冷冽警告的气息,随着他每一个鼻息,每一声吐纳,在屋子里流窜,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气势,远不是一个单纯的王爷可以做得到的。
北辰天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第一次和郝云惊交手的时候,他阴狠的难以招架的招呼,这个男人,除了是七王爷外,他到底还是谁?
若倾和福大宝等在烧毁了的白云客栈外等候良久,内心一直忐忑不安,眼瞧着北辰天和郝云惊的回来了,若倾赶紧上前:“怎么回事?那烧焦的尸体,不会是花蝉吧!”
郝云惊一语不发。
若倾心下一顿:“不会,真的!”
“是她!”北辰天不无惋惜的开口,替郝云惊做了回答。
若倾一怔,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的武功,不是听好的吗?怎么会?”
虽然花蝉几次欲对她不利,还想要毁了她的容,但是好歹是个花季少女,就怎么没了,若倾觉得不无可惜。
北辰天幽幽叹息一口:“她若是想要自杀,武功再好……”
“百晓生,你若是想死,可以再多说一个字。”
郝云惊一个冰冷的眼刀,骇的北辰天顿然噤声,不敢在多言语一句。
可是关键的已经说了出去,他的眼底里,藏着一抹得意的观望之色。
“自杀,你是说她是自杀的?郝云惊,到底怎么回事?”
隐隐的,若倾觉得花蝉的自杀,和她有关系,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郝云惊看着眸色不安的若倾,知道终究是瞒不住的,他身手,拉住了她的皓腕:“跟我来,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随他牵着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地界,他终于停了步子,目光复杂的看着若倾,欲言又止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坦白的开了口:“小宝,其实,我的身份,是当今的七王爷。”
若倾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在听到七王爷这个称谓的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傻愣愣的看了他半天,终于,在他欲重复一遍的时候,爆发出了一阵惊叫:“七王爷,你是说,你是王爷,之前你来我房里,就是要告诉我你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