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正人君子,切,一个会怂恿手下对她下药的男人也叫正人君子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小人了。
“小姐你不知道,昨天啊,他们给你下了药,说是还要把你和郝公子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我就听到连曦公子说,他却请郝公子,还说郝公子知道你中了那种药,可能会把他们给劈死,但是为了郝公子未来的幸福,他们死都甘心了。”
“啊!”
若倾听傻了眼。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给我下药,还劫持了你,和郝云惊没有半毛钱关系?”
“半毛钱关系是什么关系?”
奔溃,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要和她解释这种东西:“我是问,昨天的事情,和郝云惊没有关系?都是连曦连晋的主意?”
“是啊,奴婢亲耳听见的。”
“你听见了什么?”
“就听见了连曦连晋公子,说郝公子知道后,会劈死他们,但是他们甘愿受罚,然后后来小姐药力发作了,他们去请了郝公子来,在院子里,我听到郝公子骂了连曦公子混账,还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连曦公子就等着受死之类的话,奴婢当时太过惶恐,又离了些距离,听不太真切,不过小姐,你和郝公子真的没发生什么吗?因为奴婢,奴婢……”
冰冰红了脸,偷偷的看了若倾一眼。
若倾白她一眼,心虚道:“就是没发生。”
“哦,那可能是奴婢听错了。”
“你,你听到什么?”若倾的脸,一下子烧的透红,如同一只熟透了的大番茄。
“叫声啊,很响。”
啊,她要崩溃了,居然被别人听见了,我的那个老娘啊,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抱着脑袋,崩溃的直响去撞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叩门声,随后,是一个脆生生的丫鬟声音:“福小姐,郝公子让我们给你送晚膳来。”
冰冰起身去开门,若倾却傻站在了原地,脸上表情复杂了一片。
玉兰花树外,他说不是他所谓,她选择了不信任,还让他滚蛋。
他说他也有错,他错在情不自禁,她却觉得他虚伪的恶心。
她甚至还打了他。
那时候太过于气氛,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现在想来,心口微微痛楚,肯定,很痛。
冰冰和丫鬟,已经开始一样样的把菜布在桌上,看着若倾痴痴傻傻的样子,冰冰不由担心:“小姐这是怎么了?”
“啊?”若倾还魂,像是没听到冰冰的话一样看着她。
冰冰只能重复:“小姐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样子,该饿了吧,坐下吃饭吧!”
若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依旧像是没听到冰冰的话一般,目光转向了那进来送饭的丫头:“是郝云惊让你送来的?”
“是,郝公子说,您一日没有用膳了,不易食用太过油腻的,免得坏了脾胃,让奴婢们准备了些清粥小菜和肉糜过来,小姐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郝公子还真是用心了,可是小姐,你怎么会一日都没有进餐呢?”
“哦,忘记吃了。”
若倾失神的看着桌上的饭菜,轻飘飘的回应一句,而后落了座,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子的粥,抬头看向了送餐丫头:“郝云惊现在在哪里?”
丫头闻言,目露了吃惊:“咦,小姐不知道吗?郝公子刚刚已经启程离开了,奴婢还以为,他该告诉小姐了啊。”
“什么!”勺子应声而多,掉到粥碗里,溅起几滴热粥,烫伤了若倾白皙的皓腕,惹的她眉心一紧,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眶,瞬间湿润。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很痛吗?”看着若倾热泪盈眶的样子,冰冰不无担忧。
若倾没有回应她,只是呆呆的望着外面的天色,郝云惊,走了,他没有和她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是因为被她误会,太难过了吗?
不,不是的,她记起来了,是她让他滚蛋的,他说她要是不愿意见到他,他可以消失,让集嵘护送她们兄妹上京。
“郝云惊!”她语气略显痛苦,呼喊他的名字。
“小姐!”看着她这般模样,冰冰担忧起来,虽然冰冰冰不怎么聪慧,却也知道若倾此刻为哪番。
“这位姐姐,请问郝公子的车驾,什么时候启程的?”
可能,还能见上一面,看小姐这般模样,真心叫人心疼。
“并不多久,方才我来送餐的时候,听说在和我们家公子告别,想来现在,应该刚刚启程。”
闻言,若倾目光嗖然瞪大,然后,飞也似的朝着集府门口奔去,夜幕中,她娇小的身影穿梭子亭台楼阁之间,跌跌撞撞,行色匆匆,在拐过一道弯的时候,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婢女撞了个满怀,打了婢女手里的脸盆水,撒了自己一身的冰冷,她却依旧没有停留脚步,连和对方说道歉的时间都没有,直奔府门口。
当她终于气喘吁吁的跑到集府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了马车的踪迹,看着那深沉的夜色,她颓然的倒在了地上,泪流满面“郝云惊,对不起,对不起。”
对着空荡荡的空气道歉,她知道自己的歉意他是听不到了,她也知道,自己是失去他了,因为就算到了京城,她怎么好意思去找他,今天她对他的辱骂和那一巴掌,彻底的打断了她和郝云惊之间的情。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忍不住的,想嚎啕大哭起来,身后,却忽然多了一双温暖的大掌,把她从地上轻轻抱起。
她一喜,以为是郝云惊,回头,才发现是小天。
“很难过?”北辰天看着她这般模样,只觉得一阵的心碎,她和郝云惊昨夜之事,一早上他就知道了,那时候,心底里像是堵塞了一块巨石一般,他去外面酒楼,买了一日的醉,这辈子唯一一次真心想爱一个女人,尚未出手,却已经没了机会。
那个女人,从身到心,都属于了另一个男人,北辰天只能遥望着,看着她和自己,渐行渐远,却素手无策。
告诉自己,再也不要靠近她,再也不要被她牵动自己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可是当看着她肝肠寸断的倒在集府门口的时候,他却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脚步,上前关怀。
若倾泪水决堤的落下,扑到了北辰天怀中:“怎么办,怎么办,我误会了他,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