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荞将那只空酒杯在桌角上一摔,酒杯碎了。
“小乔,你干什么!”小平提高了音量。
在小平眼里,朱思荞已经完全醉了。
乔守业双手环胸,看着这个女人,怎么耍酒疯。
朱思荞伸出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试了几次,才拿在手里,手指被划破了,流出血来。
朱思荞拿起那碎片,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向自己的左臂割了下去,很深,很长的一个口子。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啊!”小平和百合不约而同的惊叫。
乔守业倒是十分意外,他的心不由一震。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无论如何,乔守业也没想到朱思荞会这么做。
赵董倒是明白了,朱思荞是用这种方法,利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他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赵董愤恨的目光中,平白添了几分复杂。
朱思荞完全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她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是的,是认认真真地在看着,就像其中有什么玄机一样,在认真的研究着。
朱思荞看着看着,嘴角咧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原来,真的不痛。”朱思荞对着自己的伤口说,“原来,酒精真的有麻醉作用。”
此时起,乔守业才开始认认真真地注视着朱思荞。
朱思荞望着流出的鲜血,眼里渐渐充满了悲哀,沉痛地悲哀,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事。
这件事,应该是让她痛彻心扉。
朱思荞想起了盛梓煜,在监狱里,朱思荞经常会想起盛梓煜,可是,每次想起他的时候,朱思荞都觉得很温暖,觉得自己在监狱里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时,朱思荞一直都认为盛梓煜还活着,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许是忘了她,也许是依然想着她,不过,她相信盛梓煜一定会过得幸福……
得知盛梓煜的死讯时,朱思荞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哭过,那天在雨中,她满脸是水,却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一直都不敢去想盛梓煜。
在得知爸爸的病情后,朱思荞就更不敢让自己想起盛梓煜。
可是现在,朱思荞开始去想盛梓煜,想和他在一起的往事,想他的承诺,想那天的事故,想他的离开……
就算朱思荞现在感觉头昏脑涨,她坐在地上,似乎整个房间都在转着她旋转,可是,想到盛梓煜,朱思荞的心依然会痛得那么分明,痛得那么清晰,依然会让她痛得像是喘不过气来。
朱思荞满是红晕的脸上展出一抹笑容,在小平看来这笑容是无奈,在百合看来这笑容是迷乱,在赵董看来这笑容是酒疯,在王总看来这笑容是神秘。
在乔守业看来,这个笑,是凄凉,无语伦比的凄凉,真实无比的凄凉,痛彻心肺的凄凉。
这个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有着怎样的故事?有着怎样的心事?乔守业的目光再也无法从朱思荞的脸上移开。
朱思荞就这样闯进了乔守业的眼里。
当一个女人完完全全落入一个男人的眼中的时候,慢慢地,也会落入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