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问了四王爷,四王爷说他都说了,可是月兰心拒绝了,而且哭着把他赶走了。”
七七如实回答。
易淳更绝惊讶:“更衣,去看看,居然有这样的人。”
洗漱打扮好到月兰心下榻的小院时,唐翰和十六王爷正在那里,许久没有见十六王爷,绵喜陪在他身边,一身侧王妃的装扮,倒是让易淳一眼没认出来是绵喜,知道十六在轮椅上看到她有些激动,绵喜跟着转头过来,她才认出绵喜。
有些兴奋能见故人,可是礼部尚书和尚书夫人的惨痛哭声让她也不能把笑容挂在嘴角。
她进了人群,看到月兰心的尸首已经被解了下来,用被褥蒙着放在大厅里,被褥一脚,露出一截浅粉色的长裙,易淳忽然就想到和月兰心的初见,她就像这粉红的色彩一样,清爽又亮丽,可爱又纯真。
这样的女子,即便是如今,易淳犹然不太相信对自己下药陷害的回事她。
再看四王爷,静默的由四王妃陪着站在一边,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痛有一两分,伤有一两分,好歹,还是个有情义的男人。
屋子里最可怜的无意识拖着一条残腿的礼部尚书和头发花白了的尚书夫人了。
易淳想慰问两句,却觉得和她们的关系那么尴尬,还是少接触的好,唐翰已见着了她,上来把一封信送到她手里:“月兰心留给你的,朕让太医检查过,信封和信件都没有毒,信朕没看过。”
易淳犹豫着要不要接,七七却手快的帮她接了过来,送到她手里:“奴婢就说有一封信是给您的。”
易淳再看了尸首一眼,退出了人群,走到了比较安静的地方,展开了那张鹅黄色的信纸。
月兰心的字,娟秀清晰,一笔一划俱透着小家碧玉的秀气,每个走字底她都喜欢勾上一笔翘的,倒是显出她性格的顽皮。
易淳几乎是皱褶眉头开始看的,因为她料定了这封信肯定是骂她的,而且骂的不堪入耳。
可待她看了前几行,完全有些吃惊。
“不会吧!”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出生惊叹,惹的七七赶忙上来问:“怎么了,表小姐,怎么了?”
易淳摇摇头,退开了七七几步,七七识相,没敢靠前看信,易淳努力平静了一番后,把整封信都看完,待看到最后,她真的完全不敢相信,月兰心要害她的理由,居然会是那个,那样天真可爱的一个孩子,居然因为那样的理由要还她。
信中,一字一句,都让易淳难以置信。
月兰心说:“王爷深爱着你,每次只要喝醉了,嘴里总是含着你的名字,有时候含着恨,有时候含着遗憾,有时候含着想念。”
月兰心说:“当王爷得知我问你要他喜好的时候,痛打了我一顿,说我这样会害死你,从他厌恶的眼神里我就知道,我做的再好,在他心里,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月兰心说:“他的书房里全是你的画像,怪不得他不许人靠近,我也只是偷看了一眼,他差点要了我的命。”
月兰心说:“王爷说他以前不爱你,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爱上了你。等他想爱你,你已经站在了他出手不可及的地方,他追悔莫及,却无能为力。”
月兰心说……
易淳怔怔的看着这封信,一脸的震惊。
不住的喃喃:“怎么可能,太扯淡了吧,不可能吧!月兰心你怎么这么会开玩笑。”
“她不是开玩笑。”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她身后的墙角传来,易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在那里。
收敛了脸上所有的震惊,她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看向唐林:“王爷,站在人家身后忽然出声,可是不礼貌的。”
唐林用一种近乎悲伤痛楚的眼神看了她几秒,然后,沉沉叹息了一口,对她吃力的挤了个笑容,转身而去,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只留给易淳一个清冷的背影。
这样的唐林,易淳头一遭见,却发誓,不想再见,以后和唐林有关的任何,她都不想再沾上边。
小叔对兄嫂的感情,恕她肩膀太小,承受不起。
月兰心死了,几乎所有人都不明白她为何要死,只有易淳明白,她死,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回道了四王爷身边,她往后的日子必定也不好过。
四王爷那么喜欢易淳,月兰心问易淳四王爷的喜好,都被四王爷暴打了一顿。
如今就算回去,她那样陷害污蔑过易淳,四王爷怎么可能饶了她,这怕会恨之入骨,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月兰心预见了自己被心爱的男人唾弃,轻贱的未来,所以选择了用死亡来请求四王爷的宽恕。
她也真够傻的,易淳最后进去看了一眼她的尸体,目光清冷,面无表情。
出了的屋子,十六王爷和绵喜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成亲后的十六王爷,看上去像个小大人,本他就较之同岁的孩子成熟,如今更是显大了。
易淳上前,微微对他一笑:“那天狩猎不见你,去哪里了?”
狩猎大会开始的那天,几乎所有人都去参加了,但是十六却并未出席,易淳当时还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现在看到十六本人,便可直接问问了。
十六眼神闪了某种兴奋的光芒,整个人从轮椅上坐直了身子:“你注意到我没出席?”
“呵呵呵,几个王爷拍拍一站,就是没看到你。”
他显得很高兴:“来了这么多兄弟,难为你还能注意到我不在。”
易淳微微一笑,上前靠近一步,看到绵喜好像有意把轮椅往后拉了一下,易淳顿住,随即黯然失笑,绵喜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吃醋来的,见不得自己的相公和别的女人聊天。
想到这,易淳也不愿意惹绵喜不痛快,不再靠近,而是和十六说了句:“我很忙,先走了。”后,就转身而去。
易淳一走,十六整张脸都放了下来:“绵喜,你找死吗?”
绵喜回的惶恐:“王爷,皇上看着呢!”
唐泉一愣,旋即恢复了脸色,一如既往平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的院子里人来人往,一言不发。
围场狩猎,却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唐翰也没心情多留,选了三天后启程回京。
这一夜,他没有来易淳这里,易淳等了他许久,他都没来,她失笑,踱步走到窗口,幽幽道:“想必那封信,他看过了,没道德的家伙。不过真不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哎,也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傻不愣登的等他,吃饱撑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