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已经长成了我记忆中的那个女子的面貌了,一颦一笑,没有任何不同。不同的是,以前的我,并不知她心中的过往,也无法这么近地安慰她。长成的她,似乎比现在更加冷静从容,但是性子中的倔强,我还是可以体会的到。
我轻轻地搂住她的身子,她的黑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飞舞,掠过我的手背,不敢抱得太紧,怕她会害怕,然后,离我远去。
我暗暗自嘲,没有想到我,竟然也会有这么如履薄冰的一刻。看来这个女子,真的是我的克星。
“月哥哥,好累啊……”她的双手,蓦地环住我的腰,头颈,枕着我的肩窝,淡淡说道。
我只是安静地搂着她,甚至,手停留在半空中,不敢轻易放在她的背上。她在我的心中,是最不可亵渎的礼物,所以,我视她为珍贵。
“哥,陪我。”
蓦地,她眉眼带笑,声音轻快,挣脱开我的怀抱,拿起一瓶什么,往我手中一塞。原来是一罐啤酒,她是何时买的?有些惊愕,我望着她像是得到糖的孩子般,嘻嘻笑着,利落地打开一罐啤酒。
我握住她的手腕,冷着脸,看着他。
“今天是我的生日,无论我有什么请求,你都不能干涉!”她笑意全无,扒下我的手,那么冷淡的双眼,看的我心寒。
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而我想要宠爱她的心,依旧没有变。
因为我,坏了她生日的兴致吧,我转过身去,打开一罐,烦躁地大口喝着。只是,这酒味,并不是我的最爱,但是借酒消愁的功效,应该还有。
不知自己的烦躁,是来源何处。是来自她的口口声声的哥哥,还是方才那个冷淡疏离的眼神?
“哥,你把我的酒都喝完了。”小小的抱怨,轻轻的声音,我忍的好难受,明明想要趁着酒劲,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可是还是压在心底。
转过身,苦闷地放下手中的啤酒罐,望着她有些恍惚的眼神,却偏偏无法触及的到,手,狠狠地握紧,顿时,手中的啤酒罐,变了形。
“哥,你生气了?”
软软的小手,拉拉我的衣袖,我望着她的娇俏的脸,仿佛见到了那个孩子,拉着我的衣袖,甜甜地对我笑。我知道我没有醉,也不可能醉,但是等待了那么久,难得也有些无法开解的苦闷。
我转过脸去,不再看她,等待不累,但是付出的感情没有回报,才累人。
“哥,那我不喝酒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她像是投降的话,令我的心软了下来,面对着她,我永远无法像面对其他人那般的冷淡狠心。
“哥送我回家吧。”
虽然是陶妈的养子,但是自陶妈与陶然的新爸爸结婚之后,她们两人便搬入了新的住所。而我没有与他们住在一起,我有独立的公寓,但是送她回家的次数,倒是数不胜数。即使在不一样的世界,还是有好人坏人之分,还是有正邪的对立。这个时代,也会有桐青颀那般的人的存在。
站在公车站,我望着在一旁冻得微微发抖的她,不禁开始疼惜她,转过头,对她说道:“过来。”
敞开风衣,我瞥了她一眼,却迟迟看她没有动作。
“不过来吗?那就算了。”她究竟在恼什么?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我不禁在心里笑了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她小小的身子,紧紧躲在我的风衣下,低埋着头。一股落寞,不知不觉中占据了我的心。
“不冷了吧。”我紧紧搂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
“哥,谢谢你陪在我身边。”她仰起头,眼底缓缓流动着什么。
“今天生日,许了心愿了吗?”第一次告诉我生日要许下心愿的人,便是陶然。所以这么问她,似乎也理所应当。
“当然了,不过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验了。”她扁扁嘴,低下头去。
“呃,车来了。”她小跑出去,那一抹倩影,牢牢地刻入眼中,只是身体的右边,突然空了一块。一阵冷风,穿过那曾经有她的空间,只剩下一片寂寞。
我跟随着她,走上公车,坐在她的身旁。
“哥,我有些犯困,让我睡半个小时。”她扬起一抹笑意,靠在我的肩头。
我侧过脸,望着她闭上双眼,我的视线,缓缓地落在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再过两年,我便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那个时候,她会给我惊喜吗?
圣诞夜,一年之后。
门铃声响起,我打开门,望着身着一袭红色大衣的她,黑色的长靴,吹顺的长发,闪亮的双眸,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更显得可爱。比起那个穿着明黄色纱裙的她,似乎无论穿什么,她都别有一番风味。
“哥,是不是很惊讶?”
她一把抱住我,扬起小脸,打断了我遐想的思绪。
我关上门,问道:“你怎么来了?”
“哥。”她扁扁嘴,有些抱怨的神色。
自从她十八岁生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改口了。我永远只是她口中的那个“月哥哥”吗?虽然她已经如愿进入了大学,但是她似乎没有更多的表示。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抱着何种心态,在等待中过活。
她脱下大衣,拉过我,坐在沙发中。“哥,我发现你这一年,都对我很冷淡。”
我望着她淡笑的脸,没说什么。因为自己不敢在感情不明朗之前,袒露自己的情绪。我以为爱便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