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公安青布湖,湖水的颜色由淡绿到天蓝,颜色最浅的那一层便融入了万里晴空,云水苍茫,令人心旷神怡。微风徐徐,让披在陆逊身上的淡兰色战袍仿佛似云彩变幻成一件纱,映着阳光他整个人都粲然生辉。站在他身旁的是奋武将军朱桓,此时朱桓手里正拿一面杏黄旗,站在船头上正指挥几百艘战船在湖面上来往穿梭,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陡起,搅得湖水白浪滔天,就象一锅烧得滚烫的开水,连船底都被欣了起来。士兵们赶忙收蓬,却已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船身被浪头抛过来扔过去,眼看就要翻船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发生在瞬间的突然,总会让人们措手不及。水军们好似劈头挨了一闷棍,一个个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怎么办?”
“你问谁怎么办?”
“当然问你。”
“你问我,我问谁?”几个士兵着急的争论着。
朱桓喊着:“不要慌!”
绥南将军全琮也走了过来:“不要慌!”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帅台上端坐的陆逊:“主帅还稳坐泰山,尔等慌什么!”
一时间众人都没了声音,把眼光投向主帅,看他有什么妙策,能够拯救大家逃脱这飞来的横祸。陆逊仍然是纹丝不动。全琮暗想:他可真是沉得住气啊!要是他的那个小公主落水,他也会这样吗?
只听陆逊说:“沉住气,船是不会沉的!”
突然他拿起杏黄旗一挥,传令:“即刻把船底打穿!”将士们听了,个个目瞪口呆,认为主帅简直是疯了!
朱桓着了急:“伯言,气候如此恶劣,战船随时都有被风浪吞没的危险,如果又人为的把船底打穿,这……”他不敢想象后果。
军令如山倒,没有人也不敢有人违抗,大家立即用大刀长矛,乒乒乓乓,戳的戳,砍的砍,很快将所有的船底都打穿了。
说来也怪,船底打穿,船身沉在水当中却稳住了,水兵们乘势抱着船舷,慢慢地把船划啊划啊划到了岸边。拢岸以后,陆逊即刻下令,清点船只和人数,结果没翻一条船,没死一个人,都平安大吉回营。
风浪过后全琮不在说什么了,想想自己刚才的的一番胡思乱想,他不觉有些内疚的笑了笑,看着走过来的陆逊:“伯言,危难之中把船底打穿,闹得险中更险,是何原因?”
陆逊淡淡的笑了笑:“子璜,风力太大时船浮在水面上就会被打翻,人会落水而死,而船沉入水中,任凭狂风恶也奈何不了。”
正在这个时候,宫里的总管文公公来传旨:速召陆逊进宫议事。
陆逊将朱桓留下继续训练水军,自己则与全琮进宫。二人骑马经过一条宽敞的大街,此处离公安青布湖不算太远,他忽然看见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是议儿,与她一同坐在马上搂着她的是一个身形略瘦的男子,顿时他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