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恨她的父亲,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她也不喜欢他的一切,因为没有那些,她依然有本事过得很好。只是可惜,她不稀罕的东西,别人却稀罕,她的离去没有让别人放弃视她为眼中钉的可能。
她毕竟还是萧氏企业的大千金,毕竟是萧氏企业合法的继承人,毕竟成了某些人的障碍,那个女人,打败了她的母亲,还想让她彻底消失,可惜她碰到的是她萧幻月。
那个女人使了各种的手段,甚至雇佣了杀手,却还是要不了她的命,最后她竟然选择了让一个男人来勾引她,她清楚能够毁灭女人的是爱情,一个女人一旦接触到爱情便会蒙蔽心智,便能被她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呵呵,真是可笑,从小接触到母亲痴情的下场后,冷心冷情的她又怎会上这么弱智的当,那个男人,在她见到的第一面,便知道他接近她是有目的的,很快,她便查出是那个女人干得好事,而且更有趣的是,那个男人竟是那个女人背着她父亲所养的情夫。
是该让她父亲知道他喜欢的人的真面目了!她将计就计,将一切都巧妙地引出来,让她的父亲亲眼看到这对男女的约会,让他亲耳听到她们想要谋财的计划,让那个女人得到她应有的下场。
她辛苦了十几年都未能得到父亲的正眼相看,这次竟然意外地得到了他的关注,可是她却已不需要他的任何感情,望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男人愧疚的目光,她还是在笑,笑得亲切却疏离,笑得云淡风轻。
那个男人这是才发觉自己对这个女儿是那般的不了解,他想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想要做个好父亲,他开口请求她留下,却换来了她决绝的离去,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除了那个男人所给予她的生命和姓氏。从此,她和萧氏再不相往来。
她是寂寞的,是孤独的,但她享受这份寂寞和孤独,她冷眼看着这个世界的一切,看着世人的嬉笑怒骂、狗苟蝇营,没有人能接近她的心,让她打开心扉。
直到她结识了她今生的两位挚友:秦依依和沈瑶,她才发现这个世界原来她不是只有一个人,相似的经历、相投的性格,得友如此,她今生无憾。
想到她的两位好友,萧幻月笑了,想起她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她们一起创建的启亚集团,心中充满了暖意。
接着,她又想到来到这个异世的种种,所遇到各种各样的人,或喜、或怒、或哭笑不得,她发现她的心好似越来越软,情绪也被他们所牵动。
最后,她想到了影,是她害了他,希望他不要怪她,如果有来生,她希望他们还能相遇……
意识越来越模糊,隐约之间,她感觉到似有什么东西从她小腹流出,下意识中她感觉到心中一阵空空,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离她而去,并没有容她细想,她便陷入昏迷之中……
南宫残忽然出现在月轮宫,让月轮宫的人慌作了一团,尤其是当他看到内寝室内空无一人时,那脸色阴沉恐怖至极,让所有见到他的人不由得浑身颤抖。
“人呢?”他盯着那凌乱的床褥,并没有看那跪倒一地的人们,冷酷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中的死神。
所有人吓得不住地哆嗦,哪里有人能说得出话来,他们一直以为陛下不再来月轮宫,是对那位南仁国公主厌恶已极,这样一个被冷落的人,又有谁去关心她的死活,更何况,在这宫中,消失一两个人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如今,他们发现自己所想的都是错的,看陛下那阴沉如冰的脸色,他们觉得他们如今是大难临头,恐怕会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说!再不说话孤将你们一个个千刀万剐,诛灭九族!”每个人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样子让南宫残更加不安,他愤怒地将离他最近的人踢到在地,厉声叱问着。
“陛……下,陛……下,饶……命……啊……”一个个磕头如捣蒜,跪在地上哀求饶命,却没有一人敢说出实情。
“本相劝你们还是老实说出一切,或可还能将功赎罪!”见他们只是磕头求饶,柳文洛也不耐烦了,用少有的严厉语气喝道:“公主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不见了,你们每人上报,说!”
“我……们……真得……不知道,三天……前,公主……就不见……了,我……们……是想……禀报,是……青岚国公主……说不用了,陛……下,饶……命……”虽然骇得结结巴巴,但总算有人能将情况说出来。
听到这些内侍的话,南宫残怒至极处,大手一挥,劲力所至,便将刚才说话那个人毙在当场。
“秦华!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南宫残握紧拳头,满脸杀气,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随即便命人将秦华立即带过来。
被侍卫押过来的秦华,虽然内心有片刻的不安,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她不相信他会对她如何,而且手下人来报,山洞中已没了动静多时,想来那个惹人厌恶的女人已经死去多时了,那个女人既死,她还有何担心。
可是,当她来到月轮宫,看到面色铁青、满脸杀气腾腾的南宫残时,她几乎傻了眼,下意识中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什么愚蠢的事,平生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一见秦华进来,南宫残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阴狠,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他一把将她拉过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轻声却危险地吐出:“她在哪里?你最好不要在孤面前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