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要说,这府里没有什么是属于皇甫佩春这些庶女庶子的,因为嫡女的身份就可以把一切都要完。皇甫昭是入赘的,他的其他妾室的孩子不可能是这府里的主子,除非他的妾室原本就姓皇甫。
皇甫佩喜的话让皇甫佩春的神情有些黯然,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道理,这是她母亲从小就告诉她的,如果没有好好保护,那么这些东西就不再属于她,她和妹妹弟弟们其实是这皇甫家的奴才,不算一个正经的主子。
“大姐姐,我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皇甫家的。”皇甫佩春只能如此说,她拿不准皇甫佩喜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能说的,要做的,就是要一部分东西属于自己。
皇甫佩喜摇头,脸上的笑意也没有了。她看着皇甫佩春,认真地说:“二妹妹,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你身上到底有没有流着皇甫家的血,谁都知道的事情,你觉得有可能吗?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你是父亲和上官姨娘的孩子,你身上流着的是父亲和上官家的一半血液。不如二妹妹你去上官府要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吧,至少你身上有上官家的血液。”
皇甫佩春没想到皇甫佩喜会这么说,她现在可是皇甫府的二姑娘,要去上官家拿属于自己的东西,上官家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她的母亲嫁了过来,怎么还能在娘家有东西可拿呢?
“二妹妹,到底是皇甫府的姑娘,如果你出嫁的时候没有嫁妆,别人会说是皇甫家的不是。放心,姐姐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妥当的嫁妆,如何?”
“大姐姐就要这一份嫁妆让我哄着上官姨娘把中馈的权利交给你吗?那还不如让上官仪娘娘把中馈的权利给我,起码我也是跟着上官姨娘学过这管账的事,而且我是上官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姨娘更不会偏心到大姐姐身上吧?”
“二妹妹,话不要说得太完美。你会找到我这里,如果不是上官姨娘做了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事情,你会到我这里来,然后问我要不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你知道这府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如果我出手之后,你会连一份嫁妆都没有。”
正如皇甫佩喜说的那样,皇甫佩春真的怕自己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她现在不为自己着想,难道还留着自己的母亲想吗?也许她再笨一点,那份本来属于她的嫁妆就到了三妹妹手上。
皇甫佩夏可不是蠢人,她可以在这府里能保住自己仍然受到宠爱的位置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不像她必须在父亲母亲的身边伺候着,她偶尔一个出院就得到父亲和母亲的关心,何时自己也缺少的是那份勇气。
皇甫佩喜的话戳痛了皇甫佩春的心,她不想要承认的,但是她确实要被如此的玩弄在手掌之中,而她的母亲还不满足她的付出。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个事实,她很痛苦,真的想找一个倾诉。
皇甫佩喜看着皇甫佩春的表情,不急着再出声。皇甫佩春现在就像是现在了泥沼里的人,自顾不暇又怎么会听进去别人的话呢?等她想清楚了,她就知道自己该如何自救了。
皇甫佩春的脑子里很混乱,她在想为什么她的母亲要如此的对她,真的就只当她是傀儡,不是一个女儿吗?在她的眼里,她就是如此的一事无成吗?她的以后,要如何,或许从一开始就应该自己来决定。
“大姐姐,我可以帮你向上官姨娘拿到中馈的权利,你只要风风光光地把我嫁出去,如何?”皇甫佩春不求了,真的不求了。在自己被宫里的奴才如此亵玩后,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皇甫佩喜看着皇甫佩春,确定她是真的想清楚了。然后伸出一手,“我不喜欢和别人做什么不公平的交易,记住你的话,如果我没有从你的手中拿到中馈的权利,那么你的那份嫁妆就没有了。皇甫家的一切会是我的,你清楚的。”
皇甫佩春不知道为什么要伸手,迷惑地看着皇甫佩喜。
皇甫佩喜想起这个朝代的拘束,可是手也伸出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握手言和。”
一个握手,很轻很轻,但是皇甫佩喜和皇甫佩春真的就达成了某种约定。不需要她们再多做解释,真的就是如此,还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呢?
天色已晚,皇甫佩喜送走了皇甫佩春之后,看着皇甫佩春离去的身影,还有她身边两个丫鬟,皇甫佩喜有感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丫鬟。还好她身边的人都够忠心,至少现在如此。人心都会变的,所以皇甫佩喜也在心里保留了一条底线。只要不做出触犯她底线的事,她都是可以原谅对方的。
侍书恃画走进屋子里,伺候着皇甫佩喜沐浴换药。等皇甫佩喜趴在床上,两个丫鬟才围在床边,盯着皇甫佩喜看。皇甫佩喜有些疲惫地看着两个人,知道她们是真的想知道刚刚皇甫佩春和她说了什么,什么时候她身边的丫鬟也这么没大没小了?
责备的话是说不出来了,毕竟这都是她给宠出来的,不然就凭这几个丫鬟,怎么会这么的八卦。平时她这个主子没起到带头作用,都让几个丫鬟学坏了。
“容妈妈呢?”没看到容妈妈,皇甫佩喜有些疑惑地说。
侍书听到自己姑娘的问话,一脸正经地回答:“妈妈她在整理账本,明日大姑娘最好先过一遍十七家铺子的账本,今日容妈妈特意和奴婢们去搬回来的。”
“就你们几个女流之辈?”皇甫佩喜没有听过容妈妈说要搬账本的事,有些不明白容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她是要看账本的,但是知道她还没有想到。容妈妈能想到,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