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佩喜被吓了一下,终于还是因为刘宫女的隐晦解释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可不能两面受敌,虽然这种可能随时都会出现,至少在她学会如何对敌人残忍之前,不要出现让她面临绝地的情况。
刘宫女满意地看着皇甫佩喜的样子,她笑着点头,“大姑娘有什么疑惑不如先告诉奴婢,奴婢也好教大姑娘哪些东西。奴婢知道的很多,可有些只能在宫里用。”
“学以致用嘛,反正刘大人觉得可以教的都教吧,我现在最缺少的就是对敌人残忍。”皇甫佩喜肯定地说,她其实也是不知道要如何说,既然刘宫女不笨,说点情况也是能理解的。
一上午,皇甫佩喜终于大开眼界。下药,暗斗明斗,吵嘴到耍些手段的阴招,刘宫女教了不少。午膳过后,刘宫女还在屋子里教着皇甫佩喜。一个教得好,一个用心学。知道有那么一回事,看似简单却做起来要复杂。
皇甫佩喜算是从零开始学,刘宫女说的很多她都认为自己能做到一点。大多数都必须亲身经历才可以明白,一日下来,夜幕降临,皇甫佩喜脑子闷闷的,一时半活儿没有消化刘宫女的话。
刘宫女停下话,她每说一点皇甫佩喜都会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只不过她不会太过深入地讲太多。肤浅的东西,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而她觉得如此一来还不如让皇甫佩喜尝试一次。
“大姑娘听了这么多,奴婢觉得还是有过一次经历才算是真的明白。奴婢今日说的话,姑娘要好好在心里想着。这些东西不仅你自己明白,要知道别人也是懂的,只看谁厉害,到头来哪个才是赢者。”刘宫女喝了一口茶,“大姑娘怕死人吗?”
“怕。”看到那种东西,想想也是心里有层障碍的。皇甫佩喜不觉得自己可以很好的处理这样的情绪,至少她曾经就想过,在她的手上不需要死了谁。
她可以看着别人打死谁,可以看着别人死在她的面前,但是她一旦下手就会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人命不是说有就有的,终结一条人命,该是多残忍的事。
刘宫女摇头,她从皇甫佩喜的脸上看到了她害怕的什么,“如果大姑娘怕杀人,那么这一辈子大姑娘都不可能对敌人残忍。想着你不把敌人杀了,就是你成为敌人的刽子手的刀下魂,你会做哪种人?”
“自己的命更重要。”皇甫佩喜毫不犹豫地说,自己的命别人比不得,现在她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命在做努力。曾经吃不饱穿不暖都能要了她的命,现在这些物质的都能满足,她害怕的是别人的心思。
“大姑娘也明白自己的命重要这回事,既然大姑娘明白如此,就要好好保护自己。今日奴婢教大姑娘的,大姑娘不如好好想想。如果今夜亥时初能想明白,就到奴婢的屋子里,奴婢带大姑娘去看一个人。”
皇甫佩喜送走了刘宫女,屋子里又多了人伺候着。一日的学习,皇甫佩喜吃饭时还在想。容妈妈和侍书几个人都无奈地伺候着自家姑娘,终于嫣语站了出来。
“姑娘,你有什么想不通可以问问奴婢的,奴婢也是从宫里出来的。”昨夜隐约听到容妈妈和皇甫佩喜的话,皇甫佩喜没有问她,她也不是多嘴的人。可是她真的想在皇甫佩喜身边好好伺候着,如果自己能做的,她绝对会帮皇甫佩喜做完。
目光集中到嫣语的身上,皇甫佩喜一拍自己的额头,露出一抹傻笑,“瞧我这脑子,还真的忘了你是从宫里出来的。既然这样,等我吃完了东西再问你些事情,可别藏着不说。”
嫣语得了皇甫佩喜的话,静静地伺候在皇甫佩喜的身边。对于容妈妈和另外两个人投来的目光回以一抹坚定的神情,她要为自家姑娘着想,她已经不是在宫里了。
用完了晚膳,皇甫佩喜又像白天那样让人把屋门关好,她让嫣语站到自己的面前,然后一一把自己听不明白的话问嫣语。从嫣语的嘴里,皇甫佩喜得到了更多的解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原来就是这样的意思。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之前的做法很傻,完全就是一个小女孩的做法?”皇甫佩喜撑着自己的下颚,目光投到了屋里其他人的脸上。
容妈妈从嫣语的话中明白,自己其实也很傻,之前教皇甫佩喜的东西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姑娘长大了,老奴拖累了姑娘,以后老奴不会了傻了。”
“谁都会犯傻的,容妈妈你很厉害了,你教了我那么多的东西。要是我没有那份心,你想教我也是学不成的。如今我真的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就要面对很多事情,不是想拿就能拿回来的。”
刘宫女到底要她在亥时初去找她有什么事呢,皇甫佩喜决定只带嫣语去,因为宫里出来的人都懂那些个规矩。她下意识不想让容妈妈几个人再落入一个个的阴谋诡计中,至少自己身边不需要太多残忍的人。
嫣语就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一切,皇甫佩喜十分欣赏她的能力。两人走在走廊里,皇甫佩喜用平常的语气说道:“嫣语,你会不会想嫣然?”
“奴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亲人,不管如何割舍她始终是奴婢的妹妹,想。”嫣语不说谎,她没必要隐瞒这样的情绪。她至今还做不到残忍,全都是在嫣语身上。
“每个人都有软肋,把自己的软肋保护起来,别人就伤不到你。”皇甫佩喜不敢妄下某些话,却点醒了嫣语的一份心意。她对自己妹妹没有那般绝情,可是她明白在什么时候该去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