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着府里的中馈,她就没有想过要少谁短谁的,“四弟弟如此一说,倒也是提醒了姐姐我。容妈妈,这些年我们阁子里少了什么,一并把那往日记下来的册子拿出来,少了就改补上。要是在公中的账上找不到,谁拿了就一并给我吐出来!”
皇甫佩喜的一席话,让上官妍宁的脸色变完。她拉着皇甫岚看着容妈妈拿出一本册子,然后于管家拿出一本账本,两人开始对了起来。
公中的账不难对,上官妍宁现在歹毒地看着于管家。这个是食古不化的老东西,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在这府里动了那么多的手脚,如此一来,皇甫佩喜要如何岂不是都对了她的心意?
皇甫佩夏此时走到于管家和容妈妈的身边,她用眼神看了几下册子的内容,再转头看于管家手上的账册,“于管家,你可要对清楚了,要是冤枉了谁可就不好了。尤其大姐姐是要出那口闷气的,别引火上身。”
“三妹妹离着姐姐那么远可不好,往日里你和姐姐的关系最是不好。站到姐姐的身边,说起来你那份嫁妆,等迟一阵子,姐姐定会和父亲好好商量。”皇甫佩喜眯着眼睛,“二妹妹,你和三妹妹都是上官姨娘生的,感情自然深厚许多。”
皇甫佩春现在都是站在皇甫佩喜的这边,皇甫佩喜的话当然不难理解,“大姐姐说得对也不对,妹妹和三妹妹虽是上官姨娘生的,可现在三妹妹一心向着上官姨娘,完全不把大姐姐和妹妹我放在眼里。尤其大姐姐锁了三妹妹的嫁妆,三妹妹要真的会释怀那就真的是天大的喜事了。”
皇甫佩夏把皇甫佩春的话恨恨地记在脑子里,眼前的皇甫佩喜和皇甫佩春都是那么的讨厌!她本来就是拥有那么多东西的,如果不是皇甫佩喜站出来,她现在拥有的还多。
不过皇甫佩春这个人,还真的忘了是谁生下她的!皇甫佩夏走到上官妍宁身边,和皇甫岚一起瞪着皇甫佩喜,“妹妹没那福气站在大姐姐身边,大姐姐是正经的嫡姑娘,妹妹不过是这府里的庶姑娘,没得辱了大姐姐。”
“三姐姐说得是,大姐姐是这府里的嫡姑娘,我即使是这府里的长子也不过是庶子,哪里能和正经的嫡姑娘相比。二姐姐和五妹妹也不嫌自己脸上燥得慌,真当自己有那个身份站在嫡姑娘身边。”皇甫岚接着皇甫佩夏的话,他是认清了皇甫佩喜的身份。
真没想到皇甫佩夏和皇甫岚的话如此彰显她的嫡姑娘身份,不过她身边站着谁,也不是他们能说的,“二妹妹站在我身边,自然是把母亲放在眼里。五妹妹是个乖巧的,听姐姐的话也好过听不相干的人吩咐,好歹也是府里的姑娘,身份再差也和三妹妹四弟弟一般。”
小声同皇甫佩春及皇甫佩秋说上两句,皇甫佩喜告诉他们,“这府里本就是要看自己身份的地方,你们乖巧,也不怕那些个闲人闲嘴说三道四。姐姐最是见不得那些挑拨离间的,你们只要乖,姐姐也会对你们好的。”
“大姐姐,你这话说得,难不成我和五妹妹都不乖吗?”皇甫佩春捂着嘴一眨眼,拉着皇甫佩秋的手,“五妹妹快别理会大姐姐,瞧她那得意的嘴脸,讨厌。”
“二姐姐千万别讨厌大姐姐,秋儿只知道要顺从姐姐们,姐姐们别让秋儿没了脸面。”皇甫佩秋拉着皇甫佩春的袖子,又转脸讨好地拉着皇甫佩喜的袖子。
上官妍宁看着皇甫佩春和皇甫佩秋那样巴着皇甫佩喜,胸口说不上的气闷。让皇甫佩夏和皇甫岚扶着自己坐下来,然后抬头看向于管家,沉声说道:“于管家可要看仔细了。”
于管家合上账本,该对的也对了,“账本一共有两份,奴才手上的是后面写的,另有一册草本,如果上官姨娘不放心,不如就让人去拿了草本来,如何?”
“那倒不必,既然是于管家拿着的,自然不会作假。”口气里带着妒意,她想不明白于管家怎么那么兢兢木讷,如此一来警告也不成,要真捅出什么事,她岂不是要后悔死?
不过在心里安慰自己,上官妍宁知道每一次做账都会查看一番,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她目光随着容妈妈手上的册子移到皇甫佩喜身上,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容妈妈就静静地站到皇甫佩喜的身边,没有什么要说的。她在等着皇甫佩喜看完,而她手上的册子却是杏儿交上来的。杏儿现在还在这府里,不知姑娘会如何处置她。
“拿算盘来。”皇甫佩喜朝着侍书伸手。
侍书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听到皇甫佩喜的话从盒子里拿出黄金算盘。皇甫佩喜拿到手里,快速敲着算盘,不久之后,用皇甫佩春递上来的笔记了好几个字。
皇甫佩春最是离得皇甫佩喜近,那本子上的银钱数让她大吃一惊。没想到上官妍宁动了这么多的手脚,而她名下的银钱也不少。心里徘徊着要如何凑齐这些银钱,皇甫佩喜已经在想皇甫佩喜的用意。
皇甫佩秋猛地退了几步,她跑到柳飘飘身边,然后悄声说了几句话。柳飘飘伸手安慰她,“五姑娘不必惊慌,等大姑娘算完姨娘自有办法。”
“上官姨娘,想不到这些年你克扣了惜竹阁一共三千四十三两五钱七分六豪的银子,这些银钱打算何时算给我?”皇甫佩喜放下算盘,“把册子给上官姨娘过目。”
上官妍宁看也不看那册子,她才拿到手就撕了,就像皇甫佩喜的嫁妆单子。看着满地的碎纸,上官妍宁露出狡黠的一笑,“我不知大姑娘说些什么,什么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