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傻吗?要撕毁就不会有证据了是吧?恃画,把准备好的账本拿出来,既然上官姨娘想撕,就让她好好撕个够。”皇甫佩喜的眼神带着调侃,“上官姨娘,这些账本今日要是撕不完,晚膳什么的也别想上桌了,什么时候撕完才准停下来。”
来之前,皇甫佩喜就特意拿了很多账本。那些都是这些年来上官妍宁找人做的假账本,如果不是杏儿和徐妈妈都有老账,这些账本皇甫佩喜根本就不会让上官妍宁撕毁。想到上官妍宁那些个不入流的手段,皇甫佩喜早就想好到了对策。
一声令下,恃画让几个丫鬟把拿过来的账本堆到了上官妍宁身边的桌子上,厚厚的好几沓,账本的大字印入上官妍宁和众人的眼里,别说上官妍宁,在她身边的皇甫佩夏和皇甫岚都倒抽一口气。
上官妍宁用力一翻,看到账本里面的字迹,猛地回头瞪着皇甫佩喜,“大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要撕毁!你根本不把家规放在眼里,皇甫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败家!”她找人做的假账,全都是为了让府里有个记账,皇甫昭也是偶尔要翻看的,绝对不能少。
皇甫佩喜有趣地打量上官妍宁,眼神仿佛要在上官妍宁的身上看出什么。她从容不迫地举起手里的算盘,哗啦啦的算盘珠子在屋子里响起,“上官姨娘要撕毁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拦下来呢?到底上官姨娘也是我的长辈,你一次两次都撕了从我手里递出去的东西,不如这次我大方一点,送上我能给上官姨娘过目的东西。上官姨娘不必和我客气,反正这些也是用得着的,撕了再说。”
“于管家!你还不快快阻止大姑娘,不把这府里的规矩放在眼里,这些账本是能撕毁的吗?”尖叫地对着于管家发怒,上官妍宁狠狠地拿起一本账本,就砸向于管家。
于管家不闪不躲地接住上官姨娘砸过来的账本,账本才拿到手,就恭敬地再次递归了上官妍宁,“上官姨娘,大姑娘是这府里的主子,要如何也是大姑娘吩咐下的,奴才不敢违抗。”
账本就在自己的面前,上官妍宁看到账本就头疼。她没想到皇甫佩喜要她撕了这些账本,她的胆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想要让她毁了这么多年的辛苦,她才不会那么笨!
起身,拉着皇甫佩夏,上官妍宁就要离开,“大姑娘今日还有很多事,我们就不多打扰。现在府里的中馈归大姑娘管,让我们这些无关的人来看,不符规矩。”
“原来上官姨娘还知道我是这府里的主子,既然中馈归着我管,上官姨娘是不是忘了什么?”皇甫佩喜绝不会轻易放了上官姨娘,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算是第一次接手府里的中馈,没有三把火至少也要点几簇小火苗。如果小火苗不小心成了熊熊大火,她也无能为力。
上官妍宁不能离去,她不能听出皇甫佩喜话里隐藏的意思,但是她是谁,上官家的姑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服输。她在府里挣扎的时候,皇甫佩喜还没出世呢。
“如果说我忘了什么,还真的多亏了大姑娘的提醒。这些个账本一向是我屋里的人做的,既然大姑娘觉得这些帐碍了眼,不如往后这些账本还是由我屋里的人做,如何?”
真是厚颜无耻!皇甫佩喜把自己的心火藏得十分好,上官妍宁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已经处于盛怒。上官妍宁见皇甫佩喜没有说话,满意地拉着皇甫佩夏的手,“你好歹也是府里的三姑娘,没得比你的姐姐们差到哪里去。都说皇甫家的姑娘是懂商的,明日就让你父亲寻一个会生意的的妇人来教教你,以后能跟在你大姐姐身边也是福气。”
皇甫佩夏当然是乐意有人教自己行商的事,商人市侩,但是在她看来,姑娘家以后嫁人了,娘家只不过是一个摆设,她还不如自己多存点私房,在夫家面前也能抬头。尤其要是进宫的话,她就必须明白生财之道,不然像宫里的贵人娘娘,整日就伸手要宫外进贡银子。
“夏儿定不会让姨娘失望的,大姐姐身边不是有位妈妈懂商吗?大姐姐,可是愿意让你身边的容妈妈过来教妹妹呢?”皇甫佩夏一点也没有什么羞涩,然后随手翻开那些个账本,“好复杂的东西,大姐姐能看得懂的话,妹妹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到底是皇甫家的姑娘,没得妹妹是特别的。”
皇甫佩喜没有把皇甫佩夏的话当回事,她要容妈妈,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答应。就算是皇甫昭来要人,她也决不会放手。脸上露出无奈之情,“这府里有姐姐和你二姐姐懂商就好,姑娘家棋琴书画懂多些就好,嫁人也不求什么。何况你是上官姨娘生的,你二姐姐也是,两个姐妹中懂一个就好,姐姐们难不成还让你饿死街头?”
“大姑娘,你这是要咒我的女儿落魄成乞吗?”上官妍宁如今就不指望自己的大女儿,起码二女儿还懂事听话,她如何也不会再让自己的女儿拂逆了自己。皇甫佩喜的话让她十分不服气,她要真的那么好心意,断然不会不让皇甫佩夏学赏。
皇甫佩喜摇头,表情很无辜,“上官姨娘说笑,三妹妹要是成了乞丐,皇甫家还有什么脸面?堂堂皇商,家中的人还是朝廷命官,如此出了一个乞儿,别人还不指着我们的脸面踩踏?”似乎厌倦了和上官妍宁这样的友善,皇甫佩喜脸上逐渐褪去了喜色,换上了一副厉色。
“今日上官姨娘不把这些个账本撕了,就别想走出这间屋子。”一摆手,自己带来的人就把门口给堵住了。至于上官妍宁等人的丫鬟都在门外,根本就不可能硬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