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只是让上官姨娘明白府里的规矩。真不知道上官家的姑娘完全不懂规矩,当日孤独夫人的事,上官姨娘忘了吗?”皇甫佩喜终于喝汤,话也不多一字。
身边有人伺候着,皇甫佩喜偶尔看着不服气的上官妍宁。终于填饱了肚子,皇甫佩喜吃的基本是她点的两道菜,至于皇甫佩夏和皇甫岚也是支持自己面前的菜,看起来每一道菜都比皇甫佩喜点的要好得多。
上官妍宁何时吃过别人吃剩的饭菜,她被皇甫佩喜拿着规矩说事,就真的一口饭菜也没有送入口中,如此饥肠辘辘,却也没有再动筷子。可惜桌子上还剩下不少的饭菜,皇甫佩喜允了柳飘飘和梦珊儿食用,唯独上官妍宁看也不看,即使胸口闷着气,今日也是使不出什么力气。
“上官姨娘怎么不吃?这一桌席面可是顶好几两银子的,想不到我们府上倒是对吃的讲究,我也是久未曾如此满腹过。”皇甫佩喜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面对皇甫佩夏和皇甫岚鄙夷的目光,她毫不在意,更是说得起劲,“大厨房的厨娘也是个手巧的,真想见上一见。”
话声才落,门外走进棋嫣,身后还跟着三个婆子,其中一婆子是被押着进屋的。最后是徐二,他迈着稳实的脚步,皇甫佩喜轻易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欢喜。棋嫣是跟着徐二出门的,刚刚是领着厨房的丫鬟进屋的,不知什么时候又出去了,这时再进屋,身后跟着的人也变了。
棋嫣走到皇甫佩喜的面前,盈盈一礼姿态娇柔,“奴婢把大厨房的厨娘带来了,此人可恶至极,还请大姑娘处罚。”要是在宫里,她绝对可以出手教训。但是现在皇甫府是皇甫佩喜做主,她绝不会抢了风头,没有主子的吩咐就下手。
皇甫佩喜让棋嫣走到身边伺候,也没看那厨娘,反而细细问棋嫣,“刚刚瞧着你是跟着徐二出去的,又是领着厨房的丫鬟们进屋伺候的,这下又是厨娘,到底是何事,瞧你这气愤的小样子,也不怕外人想歪,以为你伺候的主子给了你排头吃。”
皇甫佩喜说得煞有其事,一旁的棋嫣倒也是见多了自家姑娘的搞恶,没有被皇甫佩喜的话吓到,“姑娘哪里会给奴婢排头,要真的是奴婢没伺候好,姑娘也不会放任奴婢随便跑。之前奴婢跟着徐二管事出去,没禀明姑娘,还请姑娘莫要怪罪。倒是大厨房的人,奴婢有些话还需禀明了姑娘。”
“你是宫里出来的,宫里那么讲究规矩的地方你也能当个稳当的大宫女,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别人冤枉了你,我这做主子的也不会冤枉你。”皇甫佩喜持着棋嫣细白的手,“你是我身边伺候的大丫鬟,再有些跑腿的事,交代底下的丫鬟,不然我要找你伺候连人影也不见,没得那个规矩。”
棋嫣明理地点头,她知道皇甫佩喜没有恶意。这般的主子,她还是第一次见过。她在宫里伺候着皇甫贵雪,却也见了不少的娘娘。伴君如伴虎,娘娘身边伺候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变脸就变脸。曾疼宠哪位奴才,一翻脸就是一顿板子,谁也想不明白。皇甫佩喜很坦直,如此的主子不难懂也难懂,至少她没有触及主子的愤怒。
“大厨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话就说,谁是谁非的,我自会判断。”
“奴婢跟随徐二管事到了大厨房,只见厨房的众人都没有把姑娘点的菜放在心上,倒是三姑娘和四少爷添的菜做得精致。奴婢又是第一次去那厨房的,当时徐二管事在身边也没人把奴婢放在眼里。实在怕姑娘饿着,奴婢就问了话,谁知那厨娘也是可恶的,硬是让奴婢给二两银子才肯做菜。奴婢说了是大姑娘身边的丫鬟,那厨娘还傲慢地说即使是大姑娘也必须给那二两银子,不然她白干活,况且那菜钱也贵,不给钱她没那菜给姑娘做菜。”
“哦?”皇甫佩喜有趣地点头,她转眼瞄了眼那被两个婆子带进屋里的厨娘,满脸的横肉,性子好烈。只不过她没有质问厨娘,对着棋嫣问道:“那你可是给了二两银子?怎么做个菜都要二两银子,那这一桌的席面多少银子?”
棋嫣毕恭毕敬地解释道:“当时奴婢也奇怪,就质问了这婆子。不料三姑娘和四少爷点的菜也是要银子的,却又比奴婢的只多不少,最后迫不得已给了那厨娘二两银子,否则……说句让姑娘气愤的话,怕是这一桌菜也没姑娘喜欢的。”
上官妍宁示意厨娘不要冲动,这个婆子是她从上官府带来的,当时还是上官青青做主才得以进了皇甫府的。自己的人如何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从厨房中捞了多少她也是不计较的。现在被带到皇甫佩喜的面前,要是没事那才是有事。
倒是让她想不到徐二那贱奴才,岚儿明明吩咐他去请皇甫昭,他居然跑到大厨房。徐妈妈死得不足,他要插上一脚也不能怪她。本就有意要徐二消失在皇甫府的想法,今日定不会放过。
“上官姨娘,眼神要是使完了,我就不同你的人客气了。”皇甫佩喜不是看不到,而是把棋嫣的话听完,又在椅子上坐了一小会儿,才正眼对上上官妍宁。
大厨房都是上官妍宁的人,皇甫佩喜不觉得奇怪。管着中馈,厨房就是捞油水的地方,上官妍宁不会傻傻地让肥水流到外人田去。手段倒也是一般,收银子才干活,不知道还以为厨房的奴才是当主子的。
“大姑娘说什么,这府里除了我身边这些个伺候的,哪里还有多余的?”上官妍宁饿着肚子,火气也大得可以,“大姑娘不要污蔑我,我到底还是府里的姨娘,没得被人平白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