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睛一转,许韦氏不笨。棋嫣暗示得够清楚,她又朝着皇甫佩喜磕了一个头,“老奴这些年在府里做了什么事,老奴自己都记着,请大姑娘放了老奴一条生路。”
丁管家听到许韦氏的话,他高呼一抽,“老许家的,你这是……”
“丁大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眼瞧上官家的主子也不要我了,再不拿出点什么让大姑娘瞧,我这就算有福气也是条下贱的命格。家中那两个孩子,老许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怎么让我放心。”她更是容不得老许娶什么填房,她是老许的媳妇,一辈子就不容许第二个女人嫁到许家。
棋嫣不用皇甫佩喜吩咐,又是踢了一脚许韦氏,“有话就说,我们姑娘没那个力气等你慢慢道来。”转手一指,“你们几个收拾一下,姑娘要回去了。”
“大姑娘脚下留步,老奴就是有那东西也不能一下子就给了大姑娘,除非大姑娘能保住老奴的一命。老奴这嘴就是管不住,求大姑娘饶了老奴,老奴这就去把那东西拿给大姑娘过目。”害怕自己会死,许韦氏也屈服了。
“有些人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有些人临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想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就算你能拿出来的东西很重要,我也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别以为你能拿什么威胁我,从你一开始做了某些事之后,就注定自己已经有了某种觉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趁我没有离开,不然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皇甫佩喜站在原地看着许韦氏,她就是笃定她不想死,她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的手上。
这种怕死的人她见得多了,即使是徐妈妈到死的那一刻,也要说出某些话。皇甫佩喜再次重重地看了一眼许韦氏,发现她还有些犹豫。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没得和她一般的见识,不如早早结束两人的谈判。转身,毫不犹豫地抬脚,却被许韦氏的一句话硬生生拉住了脚步。
许韦氏没想到皇甫佩喜会这么的强硬,她如果真的是要她手上那本东西,定不会如此的就要离去,连给她多点时间考虑都没有。咬紧牙关,许韦氏拿定了主意,“如果老奴知道当年夫人为什么死的,大姑娘是不是能饶了老奴一条命?”她只能把希望放在这个秘密上,或许这件事除了上官妍宁之外,就只有她知道。
皇甫佩喜猛地大步流星走到许韦氏的身边,她一把抓着许韦氏的衣襟,双眼瞪着许韦氏,“你把话说清楚,我母亲不是生病死的吗?你到底知道什么,是谁想要了我母亲的命!”
激动的皇甫佩喜就这样和许韦氏对峙,一屋子的人都听到许韦氏的话,他们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皇甫佩喜。丁管家听到许韦氏的话,气得一脸的怒意,“老许家的,你可别胡说八道!夫人当年怎么死的,就连御医也都说是病死的。”
“丁大哥,这件事不用你管,你只要看着我能不能保下自己的这一条老命。”许韦氏勇敢地对着皇甫佩喜继续说道:“既然老奴手上的那本东西大姑娘不想要,老奴可以告诉大姑娘当年的一切,只求大姑娘饶了老奴一命。”
“想要活命就把话说清楚,真的要是能留你一命,我绝不会要了你的命,谁想要你的命我也不会放手的。”保障是真的会有,只不过到底当年的事情如何,皇甫佩喜不可能就凭许韦氏的单面之词下结论。
皇甫佩喜已经松口,许韦氏不是愚蠢的人。她看了眼屋里的人,“大姑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吗?老奴要说的也是府里的体面,只为大姑娘放老奴一条生路。”
“你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明白,你有没有杀过人?”皇甫佩喜也不笨,有些事需要问清楚,“我母亲的事你有没有接触,你的命值不值得我饶恕,说清楚我才会答应你。”
“老奴从未接触过夫人的事,不过是看到而已也知道并记在心上。这个府里本来就只有我和那个女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至于老奴杀没杀过人,皇甫府倒是让老奴高枕无忧了好些年。”
她在上官家是杀过人的,到了皇甫府,她就根本没有阻碍,所以杀人这回事她也懂得要有所约束。皇甫佩喜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她怎么就撞上了她。
皇甫佩喜要的是许韦氏的一些话,她环视屋里的人,最后吩咐下去,“除了容妈妈,全部人给我远离这间屋子十米。都在院子里站着,如果谁敢偷跑,我就打断了他的腿,看他以后怎么跑!”
屋里的人都清了出去,皇甫佩喜在容妈妈的伺候下又坐到了椅子上,面前的地上跪着许韦氏。许韦氏低着头,十分谦卑的样子。她藏起来的那本东西也让皇甫佩喜身边的丫鬟去取了来,现在唯独就是从她口中说出某些事情。
“夫人是怎么死的?真的不是病死的吗?”这已经注定了好几年的事,居然要在这种时候揭发。她就算是不明白,也深信此事绝不会简单。
许韦氏咽了好几口唾沫子,她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摆,粗糙的衣衫也是为了在厨房那污浊之地干活穿的。这些年捞了不少银子的她早就在府外买了一处好的三进三出的院子,要说身边也是有丫鬟伺候的。
皇甫佩喜的话很直接,许韦氏低着头,“老奴对当年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不过也不完全清楚完。大姑娘想知道的老奴也知道的定不会藏着掖着,老奴这一条老命可就在大姑娘的手上抓着,就算给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欺瞒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