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以下犯上?不过司敏确实是你的嫂子,昨日没敬茶今日就敬了。来人,奉茶!”凌宇轩樊没多说,他的吩咐皇甫佩喜自然照做不误。
皇甫佩喜当着凌宇轩樊的面给司敏跪下来,然后把茶水递到了司敏的面前。司敏没有马上接过茶,而是一开口就斥责道:“要不是父亲,你这一杯敬茶我是无福消受的。不过你终归是弟妹,我这做嫂子不能让弟妹太过,不然说嫂子对弟妹不好,妯娌的关系不好传出去丢的是王府的脸面。”
说了几句话,司敏接过皇甫佩喜的茶,然后抿了一口,“瞧着弟妹是个玲珑心思,起来吧。”
敬了茶,皇甫佩喜一件东西也没有收到,不只是她,就连坐在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变了脸色。可是司敏依然坐着什么也没有做,最后语桐都忍不住,问道:“司敏,你的礼呢?”
厅堂里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司敏是不打算给皇甫佩喜礼的,不过长辈问了,她就歉意地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并走到皇甫佩喜面前,轻轻把簪子插到了皇甫佩喜的发髻上。左右打量,还一脸惋惜地看着那根簪子,“这根簪子伴了我好些年,弟妹莫要嫌弃,当年皇甫家的铺子也未必有如此精致的簪子。”
送根半新不旧的簪子,既然带上那副表情,任谁看了也不想要这份礼,皇甫佩喜当下就把簪子从头上取下来。别人送的礼,又是亲自帮插到头上的,如何都不可以当着原主子的面摘下。
手上的质感确实不错,可是要比起自己嫁奁盒子里的簪子,简直就是比都不用比。当年如何的样式,她不懂,不过如此的样子,就凭当年她母亲在世,“大嫂的礼确实独特,当年估计家里的铺子没有也是底下的奴才有眼光,不然就卖如此的样式簪子,皇甫家的铺子还不倒了?”
“你!”司敏没想到皇甫佩喜会如此的当众就驳了她的礼,本以为皇甫佩喜要暗暗吃了这哑巴亏,不料她就是有张嘴,可真是能说。不过自己出手的东西,自己心里明白,也是随意打发的。
语桐早在司敏出手时就想要拦下来,才一副不愿意给礼的样子,现在给的礼还当着老爷的面,这根本就是让大房的人抬不起头。明知道这房的皇甫佩喜进府,凌宇轩樊不知道高兴了多少次,逢人就说他的好儿子娶了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这会儿她瞧见凌宇轩樊的脸色很不好,她急忙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把司敏扶到自己的身边,并企图用话掩了过,“你身子就弱,没事别总是站着。到我身边坐着我,大少爷还等着你好好给他生个儿子。”
“姨娘说得是,司敏愚钝。”司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了语桐的身边,看也不看皇甫佩喜。
皇甫佩喜把手上的簪子递给了侍书收好,凌宇轩樊让她坐下,她便坐下。和凌宇轩樊说了些话,她有些诧异地看着司敏,“大嫂,我是不是忘了喝你的茶?”
“什么茶?”司敏根本就不知道皇甫佩喜的意思,她什么时候要给她敬茶,更何况也轮不到她做那些个事。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皇甫佩喜问起棋嫣,“你说说我可是记错了?”
棋嫣摇头,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故意而为,她乐得福了福身子,“王妃没有记错,府中如今除了老爷和夫人,就是王爷和王妃的身份高。王妃敬了长辈的茶,也是要喝上一杯他人的茶,如此才显得王妃的身份。只是王爷不在,王妃还是等王爷在身边再一起等着敬茶。”
“我就说我没有记错,那就等王爷回来再一起。”迎上凌宇轩樊的目光,看不清他在想什么,皇甫佩喜索性不想。
从厅堂离去之后,皇甫佩喜带着丫鬟们才走到二房的院子前,语桐身边的一个丫鬟就奔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方帕子,帕子上包了些许东西。给皇甫佩喜行礼之后,递上说道:“这是语姨娘让奴婢给王妃送来的,说是大少奶奶的礼就用这份补上,大少奶奶常年身子不适,今日怕也糊涂了,让王妃不要同大少奶奶置气。”
掀开帕子,里面包了一根真正上乘的簪子,簪子的顶部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从色泽到珍珠的形状,单是这颗珍珠少说也要一百两银子。看在这份礼比较像样,皇甫佩喜笑着让丫鬟回了语桐的话,她接了这份礼,也就把司敏的错接过。
走在陌生的院子中,皇甫佩喜继续把院子中的每一处细细打量。带着自己的丫鬟,一路上有说有笑。见了王府里的奴才,皇甫佩喜也不摆什么架子,让琴瑟赏几个小碎银子,涨涨喜气。
还没走到屋子,琴瑟就发了十多两银子,看得恃画盯着琴瑟的钱袋子,要是夸张点她都想着要上前抢了。结果她那个可爱的样子被皇甫佩喜和其他几个丫鬟看在眼里,取笑不断。恃画羞得急忙跑开,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皇甫佩喜带着人慢慢走,她不急着回到屋子里。王府的晚冬很美,过年的节气还在府中,正月十五还没有过,府中的红色还是到处可见的。
“府中常年如此,相比花销不小。”皇甫佩喜好歹是嫁到了王府,瞧着自己的家奢侈成如此,她就怕银子的不够用。也不知道现在府中的中馈掌握在谁的手中,回头一定要问清楚。
皇甫佩喜不说话,几个丫鬟瞧着就是在想事情,也没有人要打扰她。走了一小段路,结果去而复回的恃画在一处转角差点撞上了皇甫佩喜。
一道人影抱住皇甫佩喜,等皇甫佩喜站稳了,依然没有放开皇甫佩喜腰间的手。凌宇冥尹差点没有咆哮,又怕吓着怀中的皇甫佩喜。一扫冲撞的丫鬟,声音冷得可以冻死人,“你要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