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没看到大姑娘这阁子短缺东西的吗?还不快滚去让人准备,我看府中是该整顿整顿,回头让于管家来找我。”皇甫昭打发了徐二,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容妈妈,一脸怜惜地弯腰扶起皇甫佩喜。
皇甫佩喜也由着皇甫昭扶起自己,她脸上的泪痕可不是假的,借着那灰蒙蒙的一星亮光,皇甫昭看得一清二楚。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像极了那位。
“你是个娇弱的,平日里你母亲就说你总是在阁子里养身子,想来这府里的人怠慢了你,父亲一定给你个交代,不然对不起你死去的亲生母亲。”皇甫昭叹了一口气,把皇甫佩喜递给了容妈妈,“容妈妈,我知道你是府中的老人。喜儿受的委屈是我这做父亲的错,你以后管着喜儿身边的人和事更要上心。”
“老奴明白,一切都听姑娘的吩咐。”对上皇甫昭没半点好脸色,容妈妈这算是胆识过人。
皇甫佩喜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父亲,女儿身子养了几年,如今也好得差不多。平日里不能侍奉在父亲和母亲身边,女儿心中略有惭愧。”
“你这孩子都别说了,等下我就进宫求恩典,你以后跟在教习嬷嬷身边学规矩,有些事还是要懂得的。那些个人总归就是奴才,你是这府里的主子,有什么不对的只管拿出主子的样子。这阁子怕是要好好修缮一下,回头让你母亲在竹阁那腾出一间屋子,先搬过去住着也好。”
给点甜头就来点排头?皇甫佩喜真是料不到皇甫昭这种时候还跟她来那么一刀子,“女儿明白,不过修缮而已,女儿不嫌吵人,平日里就在屋子里跟着教习嬷嬷学规矩。主屋那边要是吵着母亲和父亲,女儿心中更是惭愧。”
“那就由着你吧。”
皇甫昭对皇甫佩喜不愿多说,等徐二让人拿了东西来之后随手一挥,让容妈妈伺候着皇甫佩喜进屋歇着。他本想让官府的人搜院子,结果洪官府推迟了。
“皇甫兄,这里似乎也不是可以藏匿什么的地方,我看今日一行也先到这里为止。回去我再同几位下属好好研究一下,如果只是投井自尽那就是要登记在案,他杀的可能很小啊。”洪官府起初就想好了这一次的案子要如何了结,本不愿外漏太快,现在不说也不得了,再搜下去,他真怕自己的乌纱帽不保。
洪官府说得小声,皇甫昭眯起了眼睛。本想这几日安排妥当,这回倒是不用亲自处理,“洪老弟如此明察秋毫,别人哪会不信?回头破了这案子,洪老弟可是要赏脸的。”
“那是自然!哈哈!”洪官府抱肚笑了一声,“既然今日已经搜完院子,皇甫兄只管放心。天也要亮了,上朝之前还要整理一下上呈的案情,回去要紧。”
正当皇甫昭和洪官府说悄悄话的时候,皇甫佩喜和恃画都贴着窗户想要听到些什么,就听到洪官府那爽朗的笑声,之后一行人就此离开。她不知道皇甫昭在送走了官府的人之后让徐二又跑了一趟别处,之后回到竹阁。
容妈妈讽刺地笑着摆弄手上的东西,“徐二这老腌货,送来的东西倒是普通,几钱银子就买一大箩筐的东西,倒是准备得妥当。”也不点着,只管拿出平日里点的蜡烛,点着后带着淡淡香味。
“妈妈这还管东西好不好,别是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真的是害了姑娘。”侍书接过徐二送来的东西,然后和恃画把地上摔碎的陶瓷片捡起来,“可惜上好的东西就这么给摔碎了,姑娘以后要摔东西可得早些说,奴婢准备次品给姑娘摔个够。”
“你还真以为摔东西能摔出个什么啊,摔一次就够了。时辰不早了,今日的请安还是要的,恃画去煮上一碗提神的茶水吧,算算时辰也该到了。”
皇甫佩喜喝了一碗浓茶,一夜没睡又折腾了那么久倒是一脸的憔悴。衣衫都没换,带着两个丫鬟就朝着竹阁走去,路上一个人也没遇到,竹阁里更是安静得出奇。
徐妈妈似乎就断定皇甫佩喜会来,老早就等在门房那,听到小丫鬟禀了话,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迎上了皇甫佩喜,“大姑娘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昨夜可是忙活了一晚上的。”
“徐妈妈,母亲可是醒着?”皇甫佩喜打了一个哈欠,脸颊侧过一边用手捂住,回头带笑,“实在是累,却说是自己决定的事,怎么也要过来给母亲请安。”
“夫人还在歇着,不如大姑娘先回去?哎呀,其实夫人也睡了些时辰,大姑娘要是能等,不妨到偏厅等着,老奴让丫鬟们送上些茶水点心,等夫人醒了大姑娘也好请安。”
想留人?皇甫佩喜觉得徐妈妈转得太快了,一下让她歇着一下让她等,她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睡就不睡,“既然如此,还请妈妈安排一下。”
“哪敢,大姑娘请。”
竹阁是皇甫府的主屋,主屋的偏厅分为东偏厅和西偏厅,一般府中的人自然是要在西偏厅相等的。皇甫佩喜和两个丫鬟被徐妈妈带到西偏厅后,徐妈妈立即让一个小丫鬟进来伺候。手上捧着茶水点心,看起来样样精致。茶壶的壶嘴还冒着热气,显然茶水是正当时候给煮好的。
看着小丫鬟把东西放在自己的右手边,皇甫佩喜做得端正,“徐妈妈,院子里自是少不得你管着的,这屋里就不用你伺候了,我身边的两个丫鬟还是顶用的。”既然都送了东西给她吃,怎么也要离开让她方便吃吧?心里挪着小人催促着站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