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都不敢出声,只见皇甫佩喜跋扈地和贵人娘娘对峙。就在贵人娘娘横眉冷对想要处罚皇甫佩喜时,宫中的云妃娘娘也来到了皇甫府,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太后娘娘身边的方嬷嬷以及东方昭华身边的清儿。
云妃娘娘走到皇甫佩喜身边,对于贵人娘娘的冷对没有丝毫的不自然,“王妃这些日子以来都不进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念叨着,都要在本妃耳边念出茧子了。”
“见过云妃娘娘,不知云妃娘娘此行有何事?”皇甫佩喜一向和云妃娘娘走得不近,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刘妈妈进宫后带出来的是云妃娘娘。
“王妃或许不知道,当年本妃同你那早去的母亲是旧友,只是本妃幼年就搬离了京城去江南养病,嫁入宫中才得知你那母亲去了。这些年贵人娘娘在宫里做样子也足,宫里的几位主子也以为你在皇甫府过得不错,没想到世事难料,都是本妃疏忽大意。待本妃发现不对派人出宫,你已经是位大姑娘了。”
“刘妈妈是云妃娘娘的人?”此时,皇甫佩喜才有些明白。
“刘宫女并非是本妃的人,她是太后娘娘赐给本妃的宫女。后宫是非之地,本妃又不是有那份争宠的心,要不是太后娘娘看在云家的面子上,也不会让刘宫女在本妃身边保护本妃的安全。”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皇甫佩喜算是明白。刘妈妈是云妃娘娘的人,但说到底也是太后娘娘的人。皇甫佩喜和方嬷嬷还有清儿点了点头,方嬷嬷才上前说话。
“太后娘娘让老奴出宫看看王妃,听说贵人娘娘私自出宫,太后娘娘口谕,即刻回宫,不得有误。”
贵人娘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不敢拿太后娘娘身边的方嬷嬷如何,可也强扯着笑说道:“本宫有些东西要拿回宫,还请方嬷嬷宽限时辰。”
“贵人娘娘,难道太后娘娘的口谕娘娘也敢违抗不成?宫里缺了娘娘什么,娘娘还需要回娘家抢掠一番。即刻回宫,不得有误。太后娘娘传口谕时,皇上也在慈孝宫中。皇上口谕,贵人娘娘回宫后到慈孝宫前跪上一日,以示孝恩。”
方嬷嬷传了两个口谕,最后贵人娘娘也不敢违抗,带着人匆匆回宫。临走前看了眼云妃娘娘,以为云妃会和她一同回宫,不料云妃娘娘笑着说道:“姐姐先回宫,妹妹许久不曾出宫,太后她老人家允了妹妹在宫外玩久点,不送。”
贵人娘娘一走,云妃娘娘看向张居忠和上官妍宁两人的目光丝毫没有温色。皇甫佩喜看着惊心,不知云妃娘娘要说些什么。
“张大人可真是好雅兴,虽说这是你以前的府邸,可官府那也是落了案,怎么还想在这里拿点银子用不成?”云妃娘娘说话不留余地,她再看上官妍宁,“以前你做过什么事,恐怕还没忘记吧。今日既然来了,本妃也好好和你说说。”
张居忠和上官妍宁都被留在皇甫府,云妃娘娘和皇甫佩喜坐在主位,其余都由云妃娘娘安排坐在不同的位置。云妃娘娘也不说什么,都是方嬷嬷在传太后娘娘的口谕。
“张大人张夫人,太后娘娘口谕。张大人在朝当官几载,不曾为皇上尽力几分,念及你曾在皇甫府多年,贬为七品小官,张夫人上官氏随同。上官府教女不淑,上官大人贬为五品官员,即日搬离京城,不得入朝。”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居忠和上官妍宁都吓得失了神,尤其上官妍宁最后放声大喊冤枉,被刘妈妈一掌嘴,不再出言。
云妃娘娘不看他们一眼,笑着对皇甫佩喜说:“太后娘娘说了,如果王妃觉得不合适不妨改一下,本妃回去之后同皇上说明便可。”
皇甫佩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她对于这样的结构似乎也满足了。曾经想要如何对付张居忠和上官妍宁,不料宫中的太后娘娘早已经出言,她不好拂了太后娘娘的面子。
云妃娘娘见皇甫佩喜懂礼,便是点头,“太后娘娘说了,如果王妃不说别的,张家除了张大人这代可以为官,三代内不得入仕。上官家五代不得入仕,如同抗命斩立决。”
当皇甫佩喜送了云妃娘娘离去之后,刘妈妈也跟着回宫。张居忠和上官妍宁被王府的侍卫防备着离去,离去前上官妍宁还诅咒了皇甫佩喜。
“张夫人,如果你觉得太后娘娘责罚太少,本王妃可陪你一同进宫。”
夜里皇甫佩喜回到王府中,凌宇冥尹抱着她入睡,而她把记忆最深的东西一一说给凌宇冥尹听,“我曾想过要如何对付他们,今日才发现那些想法其实很无知。我身上也流着一半张家的血,如今只能如此,也许是我看开了。”
不过几日之后,当京城中少了张家和上官家的人之后,皇甫佩喜才想起,她为什么要那么好心,她其实又不是张居忠的女儿。当她回过神,京城中早已经没了让她可以发泄的人。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当皇甫佩秋加入吴家之后,皇甫家又多了一个当朝重臣的亲家,所以皇上要下手处置贵人娘娘和二皇子的事实,由于皇甫府牵扯太多,之后又有人指出皇甫贵雪早已死去,凌宇轩林才放过皇甫府的连坐之罪。
贵人娘娘和二皇子在太子大婚前暴毙宫中,十日后太子大婚。五日之后皇上退位,太子登基,太子妃升为皇后。太后娘娘已是太祖娘娘,却有一事还惦记在心上。
春去秋来,凌宇轩樊和孤独潇潇早已经双双出府游玩,而皇甫佩喜嫁入王府已有四个年头。四年中,王府中唯有那在偏院里的夏婕妤和司敏诞下两个孩子,不过几个月之后孩子双双不见,而夏婕妤和司敏一年后也相继离府而去,行踪不明。
太祖娘娘每个月即使看不到皇甫佩喜,也会让宫中的方嬷嬷出宫看看皇甫佩喜,随行还有御医,为的就是为皇甫佩喜请脉。结果每次都失望而归,直到有一日皇甫佩喜在王府中晕倒,吓得凌宇冥尹马上让御医进府。
宫中皇后娘娘听到皇甫佩喜昏倒后,不顾怀有身子拖着皇上就要出宫。等到一群人都围在屋子里,终于等到御医一声恭喜。
“恭喜王爷,王妃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子,晕倒不过是一时情绪激动,明日便可无事。”
“两个多月的身子,那前几日的请脉你们请的什么脉!”盼了四年,凌宇冥尹想起几日前的请脉,当时还是没有好消息,害得他这几日里又是不断地抱人。
想到几日里的事,凌宇冥尹感觉到一阵后怕。抓着常御医就说:“王妃的身子可有不妥?”
“王爷请放心,脉象强稳,王妃腹中孩子安好。”
终于是有喜了,自从王府传出王妃怀了孩子的事后,王府中人人自危,深怕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能怪他们如此小心翼翼,实在是王妃的举动让他们挨了王爷不少怒吼,谁也不乐意被王爷责罚。
凌宇冥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某女人好了,反而她躲得不见影了。半天寻不着,他吼着一院子的人,“滚去找人,半个时辰不见王妃,我就卖了你们!”
“要不要连我也一起卖了?”皇甫佩喜兴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身后几个丫鬟焦急地跟前跟后,就差没把那门槛给卸了下来。她们七手八脚扶着皇甫佩喜,就怕怀了孩子的王妃太过折腾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喜儿,我抱你进屋吧。”凌宇冥尹把扶着皇甫佩喜的丫鬟瞪开,自己殷勤地扶着,“天热,别乱走,想去哪我抱你去。”
“你吼一下吧,我怕……”
众人看着王爷又陷在了王妃的柔情中,主动离开屋子,留下屋子里的两人。不多久,屋子里打情骂俏的声音此起彼伏,屋外还是黄花闺女的丫鬟们红着脸低头守着,心里却不得不嘀咕,怎么主子们也不顾及她们一点……
怀胎十月,皇甫佩喜诞下一子。一日皇甫佩喜抱着儿子靠在凌宇冥尹的怀里,想起往事,她嘟着嘴抱怨,“我还没上房揭过瓦,不如哪****让我威风一回?”
凌宇冥尹很疼她,所以她想要凶一点最后也是败在了他的甜言蜜语之下。想到就那般轻易饶了上官妍宁,曾经的想法都没有得以实现,皇甫佩喜心里念念不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