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
等到白大人到孟府的时候,老爷夫人以及澜霜都已经候在了东暖阁。白大人赶紧被请了进来,给慕姨娘号脉。
“敢问白大人,慕姨娘的病……”老爷焦急地问道。
“回大人的话,从脉象上看,并无什么不妥。”白大人皱了皱眉头。
“那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澜霜紧接着问道。
“微臣只能断言,慕姨娘的状况不是中毒,但是不是误食了相克的食物,便不得而知了。”白大人似乎话里有话,在暗指着什么。
“白玉,最近我娘可吃过什么平时从来不吃的东西?”澜霜眨眨眼睛,回过头问道。
“额……”白玉思忖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吞吞吐吐不肯说出来。
“白玉,有什么便说什么。”老爷说道。
只见白玉忽然跪在了地上,惊恐道:“还请老爷,夫人赎罪。近日来,除了前儿个夫人差人送来了一条新鲜的鲤鱼,说是眼看着二小姐出嫁,也当是沾沾喜气,给姨娘补补身子。今日姨娘吃了两口,其他的再没别的了。”
“哎呦,瞧你说的,不就是跳鲤鱼吗~还能吃死人不成?我又不是只给了你们东暖阁,全府上下全都有。”夫人不以为然,轻蔑地瞧着白玉。果然东暖阁里的贱婢每一个是省油的灯,这样都能赖到她的头上。
“夫人有所不知,老臣给姨娘配的药里有一味是甘草,与鲤鱼是相克啊!方才听闻白玉姑娘说道,姨娘只吃了两口,便昏迷不醒。若是再多吃上几口……恐怕……慕姨娘就醒不过来了呀!”白太医在一旁解释道。
“哎呀!老爷!这慕姨娘平时吃什么药,妾身怎么知道啊!妾身是无辜的啊!”夫人闻声也赶紧跪了下来抓着老爷的衣袖哀求着。
“哼!你这个夫人是怎么当的!连这个也弄不清楚!”老爷一下子愤怒地甩开夫人的手,夫人被甩到了一边。
“老爷!老爷!您就看在妾身是无心之过的份上就原谅臣妾吧!”夫人坐在地上发着愣,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此言差矣。夫人,您虽是无心之过,可是人命关天,竟被夫人当成了儿戏!怎么能说原谅就原谅?而且,澜霜还有一事不解,还请夫人指点。”这时,一旁冷眼旁观着的澜霜忽然开了口。
“什么事?”
“方才,白玉说,这鲤鱼是夫人送来的,为的是给娘亲补补身子,沾沾二小姐的喜气。而且不止东暖阁有,全府上下全都有,不错吧?”
“不错,那又怎么样?”
“即使如此,夫人岂不是无法自圆其说了?”澜霜诡异地笑着。
“你什么意思?”
“夫人既然这么有心,给我们东暖阁送鲤鱼,却不准我们东暖阁贴喜字穿红衣?还怕二小姐沾了我娘晦气?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澜霜从容不迫道。
“有这样的事?你这个毒妇!慕姨娘这些年来一直久病缠身,你竟然连她也不放过?”老爷一下子气红了眼,狠狠地掐住了夫人的脖子。本以为这些年来扶正了柳氏,能让慕氏安宁地活下去,却不想,这柳氏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