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小毛贼,秦向晚并没有打算将其放在眼里,只是这动静未免有些太大了吧?哪有这样做贼的,好似不把周围的人都惊动,就不会罢休一样。
要知道,招惹了楚越漓的人,最终的下场都不会美好,这小贼到底是真的活腻味了,还是脑子不正常啊!
算了,让他去折腾吧,反正这里是六皇子府,偷走什么东西,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那房间里,还真没什么值钱玩意……
正如此想着的秦向晚,却蓦地脸色一变,猛地回身,朝卧房的方向冲去。
那房子里确实没有太值钱的东西,但她竟然忘了,这个身体母亲留下的遗物,早上才刚刚被她藏在了床底下。
那贼人偷什么都没关系,就是不能偷那个木匣子!一方面觉得,虽然自己已经不是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但也要为这个身子负责,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留下的物件,她绝对不能弄丢了,另一方面,那蝶形玉佩着实不凡,不说它是否有其他意义,仅仅是它的价值,就足够令世人垂涎了。
对方毕竟是贼人,被自己发觉后,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一时间找不到防身的器具,她只好将发上的银簪拔下,仅仅攥在手里。
推开房门,伴随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房内的动静不但没有见效,反而越发得嘈杂了。
她蹙了蹙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日薄西山,红彤彤的夕阳,此刻已只剩尖尖上的一点红,天光昏暗,连带着卧房也沉浸在一片朦胧的暗色中。
她莫名觉得紧张,正思忖着,是否应该先行离开,找到援兵后再来时,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向前方的屏风架子。
心道糟糕,电光火石间,她只来得及用手去撑身侧的墙壁,好稳住自己下落的身体。
可脚跟还未站稳,那股大力又再次袭来,这次不是被撞,而是……被压!
一道黑影,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猛扑而来,危险的信号在一瞬间逼近,可她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幸好地上有层还算厚实的地毯,但饶是如此,脊背在与地面亲密接触时,一阵剧痛自背后传遍了全身。
痛!真特么痛!
她龇牙咧嘴,顺着本能,抬腿朝压在身上的那人踹去,却在睁眼耳朵瞬间,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惊傻了。
老天作证,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一张脸。
没错,是可怕。
比起自己丑陋中透着诡异的样貌,眼前这张面容,用惊悚都不足以描绘他恐怖的万分之一。
惨白的面容,漆黑浓重无眼白的眸,自眼角扩散至整个面部的黑色经络,这……根本就不是属于人的样貌好不好!
这一次,她是真的吓坏了。
听再多鬼故事,看再多恐怖片,也没有亲眼得见要震骇,望着那张脸,她连喊叫都喊不出来,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湿,要不是有一颗还算强大的心脏,她怕是早就被吓破胆去见阎王了。
伏在她身上的……呃,算是人吧?看起来似乎蛮痛苦的,那双如黑洞般的瞳仁,虽然看不到神色,却隐约可以感觉到一分惶然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