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晚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十分麻烦,明明是你不想见到、不想与之交谈的人,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演一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戏码,这样的生活,难道不会觉得累吗?
当然,这样的迷茫,在她无视了秦如芯之后,便荡然无存了。
原来,不想见到的,厌恶与之交谈的,只要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全都可以用漠然无视来对待。
她不会在意秦如芯的感受,更不会关注她突然恶劣下来的心情,哪怕此刻那张柔嫩娇艳的脸庞,已然扭曲变形,对她来说,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秦如芯紧紧揽着身旁男人的手臂,盯着秦向晚背影的妙目中,射出阴冷如毒蛇般恶毒的光芒。
不用回头,秦向晚也能感觉到一股不怎么友善的视线,但这不是她需要关注的事情,也不是她踏足这个一辈子都不想再踏足之地要找的目标。
她头也不回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段,秦太师应该正在书房当中处理事务。
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家丁的阻拦,但因为身后紧跟的那个超级大瘟神,自太师府大门到太师府书房的这段路上,她基本上都是畅通无阻的。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了,秦太师既然违背约定,派柳大壮去执行如此危险的任务,那就代表,他已经不打算再与自己这个女儿做任何交易,两人的父女情分,也自此一刀两断。
二话不说,在到达书房后,她连起码的尊重也不想再给予,直接一脚踹开房门。
果不其然,这个时间段,的确是秦太师密会同党,布置阴谋的时间。
瞧那站在书桌前,一群俯首躬身、谦卑维诺、脑满肠肥的官员,便不难猜到朝廷的拮据状况是怎么回事了。
听见踹门声,稳坐在太师椅上的秦太师先是怒目而向,当看到秦向晚后,神色间现出一丝诧异,紧接着,又现出一丝惶恐。
这丝惶恐,自然不是针对秦向晚,而是她身后的某个跟屁虫。
秦向晚也不啰嗦,直接单刀直入,“今日我来此的目的,是要向太师大人讨一个说法。”
秦太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自然知道秦向晚所指何事,但在场的,不是他的门生就是他的属下,秦向晚好歹是他女儿,在他面如此放肆,多少让他颜面尽失。
“放肆!”他一掌击在面前的桌案上,冷声道:“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秦向晚暗暗冷笑,这老头做戏做的可真假,亏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怕闪了舌头。
“太师大人在出尔反尔之前,为什么就不考虑一下你这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身份呢?”秦向晚直接推开一名挡在自己面前的官员,上前一步,逼近秦太师:“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与太师大人您,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别拿长辈那套教训我。”她伸出一只手:“柳大壮的死,我迟早要为他讨回公道,但在这之前,你必须把他的身契还给我。”
秦太师气得浑身发抖,以往他一直看不起这个女儿,觉得她软弱胆小,愚笨不堪,现在好了,她不但变聪明了,也变强硬了,胆子更是变得无法无天,按理说,自己好歹是他的父亲,就算拿以下犯上的罪名教训她,也是无可厚非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