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场急雨而来的有一封南疆关防的紧急战报,在昼夜急驰了几日后送达了兵部!翌日早朝时文武百官方知晓已经太平了十来年的南边又起了战火,已称臣纳贡多年的南蛮小国菲逻竟然突袭南疆边城,而且竟然一击成攻,镇守关城沙宜的魏尉竟被逼弃城退守百里之外。
圣上登基以后,八方归顺、四海臣服,盛世泰平,万民景仰。今闻小国忽犯边境,朝野上下虽震惊异常,但大多也不以为患。因南蛮小国昔年虽屡次作乱,却从未成势长久,终还是称降纳贡。文武百官们各献计策,圣上决断,着令兵部调集精兵、户部筹备军饷待命增援。
早朝散后,皇上照例在御书房内训政。
龙涎香淡淡萦徊,冲淡了御书房内的凝重气氛。
皇上坐在龙椅上,目光越过铺着明黄绸缎的紫檀龙案看向肃立着的两位皇子。
两位皇子器宇轩昂、仪表非凡,令人过目难忘。
“老二怎么看南边的情势?”皇上龙目炯炯有神。
身着浅蓝刻丝提花五爪龙锦袍的皇子应声道:“回父皇,菲逻南蛮小国海岛弹丸之地,素来国弱物乏,民风蛮悍,少信多贪,此番所以能暂成势者,不过攻我不备尔。自上回南安王平定之后,菲逻称降纳贡已十余年,如今镇守南关的不过是魏都尉罢了,料此番作乱必不能久长。父皇圣明,已然要调兵遣将即时增援,菲逻小国必败归降!”
二皇子俊秀儒雅,俨然谦谦君子,温润的声音徐徐道来,举重若轻,令人如沐春风。
圣上微微点头,又颇为期待道:“老三,你以为如何?”
三皇子身着石青色遍底银滚白龙锦袍,眉目疏朗分明,如刀刻石凿般,唇上两撇胡须比两道剑眉更添孤傲,不笑时极冷厉逼人,此时见问,嘴角微扬,化出一抹戏谑浅笑:“回禀父皇,二皇兄所言极是,儿臣才疏学浅,不敢再胡言乱语,搅扰圣听。”
圣上摇摇头,似是不满的说道:“老三又耍滑头了!眼看着你也将弱冠了,你那顽世不恭脾气也该收敛收敛,该是上点心为朕分忧助力了。”
三皇子冷傲的面容上笑意更深,躬了身作了揖对皇上道:“父皇正当盛年,文治武功,英明圣断,四海咸服,二皇兄儿文韬武略,见微知著,儿臣不才浮浪,只想托赖着父皇和二皇兄自在多混几年呢!”
二皇子依旧恭然肃立,脸上笑容淡淡,一派儒雅。
皇上从宝座上起身,雍容踱步到三皇子跟前,一边道:“你虽贪玩,见识能力却并不差。去年漕运盐务内乱之事你应对的就极果断利落,徐御史对你可是赞誉有加啊!所谓的文治武功也是历练出来的。”说着忽伸手在三皇子肩上拍了拍。
三皇子忙笑道:“父皇,徐御史那是在自夸呢,儿臣去年所为可都是听的徐御史出的主意!若是二皇兄去,肯定会比儿臣办的更好!”
二皇子见说笑容更加谦和,道:“三弟不必过谦,为兄不过虚长几岁,三弟果决清明实非愚兄所能及!”
皇上踱步到二皇子面前,赞道:“老二啊,你也不必过谦,朕现在可是极倚重你呢,朝中大臣多夸你贤明宽仁,甚得人心,朕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