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点头感叹:“焉知郡主不是想着能复兴家业呢!王爷才刚还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郡主既如此敬重咱们,咱们该拿什么回敬她呢?”
水涵一愣,随即浓眉一扬:“这个容易,等朝庭再遣使去时咱们多备些东西请父皇送给郡主就是了!”
黛玉摇头笑道:“人家现在贵为国母,哪里稀罕那些俗物!要紧的是情义!”
水涵笑道:“你想怎么着,依你便是!”
黛玉垂下眼帘,叹道:“其实嘉宁公主太过虑了,以她今日之尊,足以荣及父母兄弟了,又何须费这般苦心!时过境迁,我也不是计较着那些恩怨是非,只是不想纠缠不清。”
“就是计较又如何?!”
黛玉诧异,抬眼见水涵眸子冷厉,唇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原是她们家对不住你,如今倒好似你欠了她们家一般!犯不着为这点子东西为难自个!”
黛玉略一沉吟,美目一闪,因笑着对水涵道:“你说的很是,倒是我多心了。如今我也不必想别的,只记着郡主的好意便是了,旁的什么此中深意我也不敢妄加揣测,只待他日有缘当面请教明白再做计较就是了!”
水涵颇为赞许地点头道:“正是此话!如今南边已平定了,依例这些藩属国国王王妃三年来朝贡一次,相见尽是有时的。”
黛玉点点头:“这贾环非善类,如今又有了郡主这一层干系,只怕不能小觑了他去!王爷素日留心些,勿受其害!”
水涵冷冷一笑:“你放心!贾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他若以为仗着郡主便可为所欲为那便是自寻死路了!他可别忘了,是菲逻兵败后才称降归属的!”
黛玉叹道:“但愿他能体恤郡主的不易,好自为之!”
水涵见黛玉眉尖微蹙,似有隐忧,因笑道:“别想这些不相干的,正经有事要告诉你好有个准备。”说着语音一顿,故意板着脸盯着黛玉不语。
黛玉见水涵神色郑重,不知何事,那双眉倒更紧蹙起来。
水涵便故做严肃道:“你想想再过几日是什么好日子?”
黛玉支颐想了想摇了摇头:“是什么要紧日子?”
水涵笑着点了点黛玉的小鼻子:“二月十二是什么日子?”
黛玉恍然,心下一松,眉眼间欢悦起来:“有什么好准备的?”
水涵笑道:“按例皇子们的正妃头一个生日是要隆重操办的,父皇和皇后娘娘会宣召各位皇子皇子妃并些重要的宗亲入宫庆祝。你可不得早些做准备!”
黛玉才刚欢快的心情又觉沉重,小嘴不由嘟起:“既是按例,父皇、皇后娘娘的隆恩操持,做臣媳的便不能等闲待之了。这一番折腾必是有许多讲究,回头我得向徐嬷嬷多请教一番。”
“嗯,你就听徐嬷嬷的,到那日好歹耐烦小心些也就是了!”水涵见黛玉小嘴仍是撇着,便笑道:“你的生日过了咱们就动身回苏州!”
果然黛玉喜笑颜开:“果真?你不是哄我罢!”清润的眸子顾盼流光。
“父皇已准了我半年的假,这些日子我把手上的事情都交割清爽了,到时候咱们便可以逍遥自在了!”水涵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