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娘这是高兴,我的愚儿长大了!”古云含泪微笑。
孔愚却惭愧地低下了头,她已经二十五了,老大不小了,却懂事的太晚。
想想以前她浑浑噩噩,被人欺负了也就只会傻笑,不禁有些心头悲凉。
古云走到她身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孔岩令站在外面,听着里面母女两的话,他便是一阵怒火中烧,敢情在这母女二人眼中,孔府就是如此不堪?
而且,这番话真是他那个痴肥的大女儿说的?
他正兀自恼怒莫明,正在这时,连翠端着糕点茶水走了过来,一见他站在这里,便瞪大眼睛,活见鬼一般大声道:“老爷,您怎么在这里?”
“大惊小怪什么?没规矩的东西!”孔岩令仿佛正在做坏事被抓住一般,恼怒地喝了连忙一声,大手一掀帘子,便走了进去。
孔愚和古云二人齐齐回头,看向孔岩令。
这是孔愚有记忆以来,他爹第一次踏进这里,也不怪连翠那般惊讶。
孔岩令先是冷冷地瞥了古云一眼,继而朝古云身边的孔愚看去,这一看之下,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真是他那个肥胖如猪的大女儿?
难怪古眉说她就像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骨架子一般,如今一见,可不是嘛!
孔岩令厌恶地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阵不喜,孔愚这样子,看起来多不吉利啊!
这母女俩,还真是贱人多作怪,就不能安分一些吗?
“你们想离开孔府?”孔岩令开口了,双眼寒冷万分地盯着古云和孔愚。
孔愚黑漆漆的眸子淡淡地回视着孔岩令,有生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打量这个生了她的男人。
孔岩令无疑是英俊的,这般年纪了,身姿伟岸高大,虽不如年轻时那般,但岁月却在他身上踱了一层儒雅的味道,别有一番风采。
而孔岩令心中却着实是惊讶的,他瞳孔微不可见地收缩了一下,孔愚那黑漆漆的眼眸平淡无尘,但他却似乎从中看到了无声的谴责和抛弃。
他被抛弃了吗?
被他一向不看在眼中的大女儿抛弃了吗?
摇了摇头,孔岩令暗道自己真是昨儿个没休息好,今天居然总是眼花。
“我们想离开。”古云淡淡道,看也不看孔岩令一眼,兀自拿出纸笔,“纸笔在此,你写休书吧!”
孔岩令又是一阵恼怒,眼中寒光直冒,虽是他要写休书休了古云,可如今看着将纸笔迫不急待送到他面前的女人,他居然莫明奇妙有种他才是被休的那一个的耻辱感觉。
这时古云又道,“写完休书后,别忘了再追加一封将愚儿逐出孔府,断绝关系的信,好给你们孔府的姑娘们让路不是?”
孔岩令一口气还没咽下,又是一口恶气涌了上来,当即憋的满脸通红,咬牙冷笑,道:“好你个古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与你念什么夫妻情义!”
说罢,他提笔,‘刷刷刷’一阵,写下两封书信。
古云见状脸色一喜,快速将两封与孔家撇清关系的书信收起,孔愚也眸光亮了亮。
见母女俩非但没有一丝后悔之色,反而喜上眉梢,完全无一丝对他、对孔府的留恋之情,孔岩令已然是气的脸色发青,狠狠将手中毛笔丢掉,冷哼一声转声便走。
古云和孔愚母女俩个谁也没看他一眼,直顾忙着将手中书信上的墨迹吹干,生怕模糊了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