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面的字迹干了,古云仔细将两封信纸折叠整齐收好,此时此刻,母女俩人的心情与之前相比已经是截然不同。
若之前还是一片茫然,那么如今已感觉到了如重生一般的欣悦。
不由得,母女二人打量着屋内一切,明明是住了二十几年的屋子,此刻心中却已然全无一丝归属感,竟是有些陌生的可怕。
“娘,我们快些收拾东西走吧,以免夜长梦多。”孔愚突然道。
古云颇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连翠!”古云唤道。
“奴婢在!”连翠应声,她目光清亮,反正她是大夫人买下的丫头,大夫人去哪,她就跟到哪。
古云递给连翠一块碎银,吩咐道:“去外头雇一辆马车来,要快!”
连翠拿了银子,清脆地应了一声往外头跑了。
“愚儿,来,跟娘收拾东西!”古云拉着孔愚开始忙碌起来。
她没有多少东西,古云只张罗出五六身换洗的衣裳,首饰居然也不多,只有两三套。
孔愚眨眨眼,心中心疼不已,娘亲原来这么穷吗?
但接着便见古云又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雕花小木箱,她拔下头上常戴的一支不甚起眼的银簪,插进锁孔内数次转动几下,便听到‘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
孔愚好奇地瞪大眼睛,见古云打开了小木箱,接着,孔愚便听到自己的心跳蓦然加快,娘亲的小箱子里,满满的居然都是金票和银票!
见她这般傻住的模样,古云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傻孩子,惊讶什么,这里头大部分都是娘亲当年的嫁妆,只有少部分才是这二十几年在孔府攒下的。
当年你外公外婆还在这皇城的时候,有好几处产业都给了我当嫁妆,后来皇帝抄家,并没有把那几处产业包括在内。
早些年孔家还惦记过我那几处产业,娘亲生怕势单力薄保不住,便悄悄卖掉了。
你外公外婆怕我吃亏,当初也偷偷留下了不少银票给我,这些年,娘又卖了一些首饰,便攒下了这些钱。
这些钱,都是准备给你当嫁妆的。”
孔愚鼻子一酸,红了眼眶。
“娘,我们好像吃亏了,早知,我应该跟爹,不,是孔岩令讨要一份嫁妆的。”孔愚闷声闷气地说道。
古云不禁噗哧一声乐了,嘲讽道:“傻孩子,别想美事了!他不从娘身上占尽便宜就不错了,怎么还会给你嫁妆?不说孔岩令答不答应,宁妖和老太太就得活吞了咱娘儿俩。”
“娘,我就是说一说,我才不是真稀罕呢。”孔愚忙道。
“你呀!”古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将小箱子仔细用不起眼的布包起来,放进了包裹中。
“我屋里还有几套首饰呢!”孔愚道。
古云幽幽看了她一眼,轻咳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和五六个银元宝,道:“你的首饰娘亲都给卖了换了这些钱回来。”
孔愚揪了揪头发,憨厚地笑道,“那敢情好,反正现在那些首饰我们也带不走,换了钱正好我们花销。”
古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道:“倒不是因为这个,你以前身子不好,娘亲是不想你再用以前那些个东西,等我们离开了,娘亲给你全部都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