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向前向后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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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心如止水

“爸!”旸远惊呼着的同时王海兵的保镖冲上来控制住了旸远,只见人群中区隽低着头不肯抬起,王海兵玩味地笑了笑:“旸远?你怎么在这儿?”

旸远没有理会王海兵的问题,她的目光直直地盯在区隽身上,她想要向前时,保镖用力压制着她。这时王海兵笑着回头指着区隽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军师,王隽。”

旸远诧异不已,她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王海兵走到旸远面前,示意保镖松开她:“Madam那边是你报的信吧?旸远,你比我想的要聪明,利用Madam来牵制我,又利用我来保护林泽。我想你一定查到了我在做什么,没错,桩桩件件都有你父亲在参与。”王海兵的话像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插在旸远的胸口。

“爸,您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您离开的这十七年一直受他胁迫对不对?”旸远歇斯底里地质问,区隽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神情坚定决绝。

“王海兵,你究竟在做什么?”旸远追问,她的眼眶中隐约有泪水的痕迹,“你究竟想得到什么?”

王海兵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从你离开美国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他又走近了一步,在旸远身边耳语道:“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林泽是我杀的,你想知道吗?”旸远瞪着双眼,艰难地喘息着,她上前狠狠掐住王海兵的脖子,王海兵一个用力掰开了旸远的胳膊,依稀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旸远吃痛瘫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旸远突然冷笑了起来,“王海兵,除非你杀了我,一旦我走出滨海大厦,你就永远都赢不了!”王海兵愣了许久,突然意识到旸远所指,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冷峻起来。

“把他们两个给我看好”王海兵吩咐着,随后他带上了下属乘了上行的电梯。旸远观察着周围的形式,她和区隽互相看着对方,心照不宣。又是一个眼神的对接,两个人一起出手。

区隽拉起旸远往外跑去。“旸远,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认真听清楚。”区隽气喘吁吁的嘱咐着,旸远追问:“爸,您怎么……”“阿远,听话,爸爸做了许多不得已的事情,爸后悔了。”“爸爸……”旸远心疼地叫着。“阿远,我现在说的话你一字一句听好了。”区隽拉住旸远的手,继续说着“你拿到的文件是王海兵走私钨砂的一部分罪证,顾云天和国安局长都参与其中,雷老的死是顾云天一手策划,但是雷老的线人莫妮还活着,找到莫妮……”“我知道了爸,我都记下了,可是您要做什么?”旸远眼含泪水,她似乎有一种预感。“还有,阿远,还有,顾城是……”话刚说到一半,王海兵带着人赶了下来,不远处一辆大车闪着远光灯呼啸而来,“快走!”区隽用力握住旸远的手随后狠狠的甩开,义无反顾地冲到了马路中央,极速行驶的汽车来不及刹车最终碾过了区隽的身体。

“爸爸,爸!”旸远声嘶力竭,这时一辆汽车骤然停在旸远身侧。“上车!”车内的人喊着。旸远捂着受伤的胳膊,打开车门。

下属刚拿起手枪就被王海兵拦下,“董事长,我去追!”下属对王海兵说,王海兵点头示意,下属乘坐另一辆车子追了上去。

“怎么会是你?”旸远神色激动地问。“来不及和你解释,你带佩枪了吗?”顾城询问。“没有命令我怎么能带得进来?”旸远回头看着高速追来的汽车。“坐好了!”顾城嘱咐,旸远握紧了车边的把手,她拿起电话想要联系贝儿,可是却发现怎样都搜索不到信号,她焦急地按着通话键,这时后方追赶的车辆几乎与旸远乘坐的车并驾齐驱,顾城将油门一踩到底,旁边车子里的人已经降下了车窗,伸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瞄准顾城,千钧一发之际,顾城将方向盘向右满打,车子一个甩尾进了辅路上的一条不能通行的小巷,这里是废旧的加工厂。后面的车紧追不舍。

旸远给了顾城一个眼神,顾城会意,打开了车内的安全锁。随即旸远打开车门,一个翻身滚下了车,朝着巷子深处跑去。顾城在狭窄通道的前方停下了车,自己也跑进了巷子里。

王海兵的人四下散开,一时之间旸远和顾城两人陷入被动。旸远躲在岔路口的墙角处,她清楚地听到脚步声在接近自己的位置,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一名杀手靠的很近,旸远主动出击,夺过杀手手上的枪,又将他踢倒在地,随后对着身后的杀手连开数枪,又以格斗动作夺过接二连三的袭击,这样大的动作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天很凉快,她的发丝间却有汗水滴下。

她一面抵挡着正面的袭击,一面往后退着躲进了加工厂。“谁!”旸远敏捷地举起枪对着黑暗中的人。“是我”顾城沉声道,说着顾城拉过旸远的胳膊,“嘶”旸远倒吸一口冷气,“你受伤了?”顾城小心地扶着旸远未受伤的胳膊走到安全的地方,顾城为她固定了患处,旸远蹲坐在地上深深地喘着粗气,“这个王海兵还真是胆大包天,在这儿就敢杀人。”顾城愤恨地说道,旸远什么都没有说,黑暗中顾城看不清她的眼神,旸远却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比任何寒冰都要冷上千万倍。沉默之中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声响,旸远的胳膊本就受伤加之落地时受到的冲击疼痛不已,她费力地从口袋里摸索出区隽留给她的发射终端,由于左手无法用力,她便用牙齿咬住将其换到了手机上,黑暗中手机散发出微弱的闪光。

“这是什么?”顾城问道。旸远依旧没有回答,她发送了讯息后将手机放在地上,厂子里突然有了星星点点的光,“他们进来了。”顾城示意,“你呆在这儿别动,一定撑到国安来,我去引开他们。”旸远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执拗地用受伤的手卸下弹夹,弹夹内仅剩下四枚子弹,旸远闭上眼冷笑了一声。“区旸远!”顾城叫着她的名字,旸远依旧进行着手头上的动作,将子弹上膛,做好战斗准备。

“里面的人听好了,老板说了只要交出手里的东西就放过你们。”一名杀手突然开始喊话,但是其余的人并没有停止搜寻。顾城双手持枪,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就在他打算冲出去吸引注意时,旸远突然用枪瞄准喊话的人,一声枪响,那人直挺挺地倒下,随即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他们开始集中朝着旸远开枪的方位寻找。顾城回头看着旸远,还是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顾城当机立断,将手中的枪扔掉。

顾城从容地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数道手电的光集中打了过来,就在这时,旸远在顾城的身后站了起来,黑暗给了她最为明亮的眸子,逆着光,她以迅猛的速度精准地击中了对面的三人。顾城长舒了一口气。

“警戒!”门外响起贝儿的声音,贝儿带行动组冲进来时见到的场景让她想到多年前的那幕,历历在心。血滴正顺着旸远的袖管滴落在地面,她拿枪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子弹蹭过了顾城的肩膀,衣服上渗出丝丝血迹。贝儿示意行动组成员分头清理现场,她自己则拨打着急救电话,组员架起一名受伤的杀手,顾城走到旸远身旁,想要伸手扶她,她一把甩开他的手。

旸远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再次举起枪对准还活着的杀手。谁都没有想到,一声枪响,杀手倒了下去。“你!”刘贝儿喊着,“你疯了!他是唯一的人证!”

旸远大笑着扔掉了手里的枪,“人证?他能证明什么?证明我父亲的犯罪事实!”旸远几乎是嘶吼着,她走到贝儿面前,警告她说:“王海兵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谁都别想拦着我。”

“疯了,真是疯了!”贝儿吼着,顾城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外面响起救护车的声音,今夜总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