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濠州城内最有名的赌场就是七姐妹赌场了,这里是富家公子前来烧钱的地方,奢华到了极点,是公子哥们最喜欢来的地方。这家赌场的老板就是七个姐妹。她们都美若天仙,各自有着各自的特点。老大年约四十,但是依然风韵犹存。二姐颇有些异域风情。三姐娇小玲珑,好像赵飞燕再世。四姐生性风骚,随时在卖弄着自己的性感,引诱着赌场里的赌徒,五姐开朗热情,穿得十分暴露。六姐是个冷美人,全身透露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气质。最小的七姐,则是一个乖乖女,像个大家闺秀,言谈举止都十分端庄稳重。因为七个姐妹的独特气质,把附近的公子哥们迷得团团转,生意自然好得不得了。
郭天叙是这里的常客,赌与色本是人生难以离弃的两件本性使然。大凡稍稍失于检点的人,都会陷入这个泥沼而不能自拔。如此美色当案的赌场,郭天叙自是要时常光顾。今日他闲来无事,便又来到这家赌场。
花五姐热情地迎上来说:“哟,郭大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一定是把奴家给忘了。”
“哪能呢!”郭天叙在她胸前捏了一把,“你有个填不满的窟窿,我没有金条可有肉条给你填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五姐上前在他脸上重重吻了一口,“今儿个可是不许赊账啊。”
“大公子今天别的没有,就是有钱,”郭天叙是格外精神,“这钱多得都能把你们姐七个全都买下来。”
“好啊,今个小七开盘,你可以大饱眼福了。”五姐故意用胸部碰他一下,“别走神把钱全输了。”
原来,这花家从大姐到六姐,郭天叙都曾染指,唯独这七姐,他是光看着眼馋,却从未亲近过皮肉。他对这个七姐,早已是垂涎三尺,听到这个信息,自是兴高采烈,几步就奔到了赌台前。
赌案前大约有五六个赌客在押宝,七姐一见郭天叙来到,有意停下来等候说:“郭公子,带着钱来的。”
“小七,今天你是赢不败的。”
“那好,下注吧。”
“有没有限额,封顶不。”
“你有钱可以下注一百万两。”
“好,我下一百两。”
这里的赌局紧张地运作起来,郭天叙是输多赢少。
在另一间密室里,三姐和四姐两个人陪着孙德崖歌舞助兴。娇小的三姐在屋内的地毯上轻飘飘地起舞,那优美的舞姿,仿佛是天女飞旋,令人眼花缭乱。三姐边舞边唱:美酒琥珀光,佳人舞霓裳。相拥入锦帐,且赴温柔乡。
袒胸露背的四姐,手举夜光杯与孙德崖紧紧靠在一起,丰满的双乳,几乎要从绷紧的裙衣中蹦出来。不时地往孙德崖脸上蹭来蹭去,撩拨得孙德崖的心痒痒的。花四姐喝了一口红色的酒,然后度入孙德崖嘴里,之后,又狠狠嘬住他的舌头,热吻个没完。
孙德崖将四姐推开说:“你也太骚了,还让人喘气不?”
“呸,老娘的香唾给你,偷着乐去吧。”
“说正经的,你们的小七真能把郭天叙的钱赢干净。”
“别说是他,便是天下第一的赌徒,在我们这儿也得甘拜下风。”
“你们真的有绝招。”
“放心吧,”四姐咯咯笑着,两副,叫他输他就得输。我们那色子是灌铅的,而且是“那好,郭天叙手头有一万人的兵饷,足足五千两白银,一定要想法给赢过来。”
“笃定没问题。”
孙德崖舒心了,和四姐抱在一起,滚到了一处。
赌场上,郭天叙冒汗了,自己的一千两银子已是输光了,他的双眼都红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小七娇嗔地对他说:“大公子,没钱来就请退离赌台,让有钱的人上来,姑奶奶还等着赢钱呢。”
“我,我先欠着你的。”
“开宗明义,就已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概不赊欠。”
“就凭我郭大公子,还能欠你的钱不还。”
“大公子,少废话,没钱不好使。”七姐是有意刺激他雩“还是郭大元帅的公子呢,才一千两银子就落套了。”
“咋的,真就把人给瞧扁了。”郭天叙急了,“谁说公子我没钱,我的公事房里还有整整五千两呢。”
“公事房的?那……怕是公款吧。”
“管它公款私款,在我手中就是我说了算。”
“那你就把它取来,五千两,够你翻盘了,没准还能大赢一笔。”
“信着我,先押上,输赢记账。”
七姐犹豫一下说:“你要是输了,到时打赖咋办?”
“真让你把人看得一文不值,我堂堂郭大公子,是那样的无赖吗?”郭天叙一心想翻盘,“放心,果真输了,你跟我去拿。”
“好吧,那你就下注。”
“五百两。”
“这……太大了。”
“怎么,怕了,我连输三把了,这次也该转运了。”
“也好,就接你的赌注了。”
“你要大点还是小点。”
郭天叙想连下三把小点全输,这回就还下小点说:“下小。”
“那就开盘了。”七姐晃晃宝盒,把点开出。
郭天叙一看就傻眼了,竟然是六。
七姐告知说:“大公子,五百输了,还下吗?”
“当然要下,我要翻盘。”郭天叙咬咬牙,“一千两!”
“还是少下为宜,这太多了。”
“本公子就是要翻本捞回来。”郭天叙执著地,“我还押小点。”
“按牌理说,连出四把大点该出小点了,祝愿大公子能翻把。”七姐摇动宝盒,说声,“开。”
郭天叙口中连喊说:“小!小!”宝盒打开,竟然是五,郭天叙又输了。
七姐提醒道:“大公子,一千五百两了,别再下了。”
郭天叙心中也直犯核计,这饷银本来已扣了三天,剩下三千五百两,也就是每人少发一些,总还能交代过去,再输可就要引起兵勇闹事。可是,不下注又实在不甘心,难道就白白输给他们。不行,还得捞本,哪怕是把这一千五百两赢回来再不玩也好。他狠狠心说:“小七,我下一千五百两。”
“干啥,咋是小孩子的辣椒又长了……”
“我要把那输的一千五百两全都赢回来。”
“大公子,再输咋办。”
“我就不信牌运总是你家的,风水轮流转,也该我赢一把了。”
“你可别后悔呀。”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话出口如白染皂。”郭天叙声音洪亮,以示他的决心,也是给自己壮胆,“下了,一千五百两。”
宝盒又开了,结果几乎让郭天叙精神崩溃,居然仍是六点,他一时间默默无言,呆呆而立。
七姐用手在他面前晃动几下说:“大公子,你没傻吧?”
“放屁!”郭天叙已是情绪糟透,“你也太小看人了,不就是一千五百两吗,大公子给得起。”
“全加上,可是三千两了。”七姐小心地低声说。
“错不了,我全记着呢。”郭天叙是真急了,“再来,我下两千两。”
“你疯了,这是动真格的,不是闹着玩呢?别下了,全都输光了,兵饷你就没辙了。”
“这也用不着你管,我自己想法。”郭天叙催促,“开盘,我就不信太阳总照你一家。”
满怀希望的郭天叙,本打算赢这一把就洗手了,可是他怎知赌场的猫腻,依旧押的小点,出的还是大点。输了以后,他可是傻了,低着头一声不吭。
七姐可是不给他喘息之机说:“大公子,你的话得兑现了,把五千两银子取来吧。”
郭天叙无话可说,猛地起身说:“跟我走。”
赌场两个伙计,相跟着七姐,一直来到郭天叙的军部。值守的兵士看见他都几乎欢叫起来说:“大公子来了,该给我们发饷了。”
郭天叙也不言语,径直走进房中,打开箱子的铁锁,对七姐说:“你点验一下吧,不多不少正好五千两。”
七姐扣上箱子盖说:“不用点了,大公子的为人声名赫赫,错不了,就是差个百八十两也无妨。”
“银钱过手,最好还是点点。”
七姐看到兵士们全都堵在窗外门前,议论纷纷,心说快走为上说:“伙计,抬起来装车。”
两个伙计抬着银箱走出房门,偏将上前问说:“哎,你们是哪儿的?怎么把我们的饷银抬走了?”
伙计理直气壮地回答说:“你们靠后,少管闲事,这是郭大公子还的赌债,啥钱我们不管。”
“哎,别抬走,饷银抬走了,我们一家大小吃什么。”偏将上前挡住去路。
郭天叙过来使出大将军的威风说:“让开,本公子的事,你们不得干预。”
偏将转问说:“大将军,我们的兵饷怎么办。”
“本公子再另想法子。”
“那,何时才能发放。”
“多嘴,等我筹到银子自然就会发饷。”
七姐指挥着伙计,将银箱抬到车上,挥鞭催马急匆匆一溜烟地离去。偏将望着马车留下的尘影,使劲跺脚长叹一声。郭天叙进房将门插上,躺倒在床上,双眼望着房顶,琢磨着军饷怎么办,但他是苦思无策。
五千两银子很快就运回了赌场,孙德崖看到后高兴地手舞足蹈,他早就准备好了,于是就赶紧吩咐亲兵队长马上出动,来到郭天叙的营房前,把郭子兴的偏将找过来附耳嘀咕了一番。这个偏将就把自己的亲信都带了过来,跟随亲兵的队长赶往孙德崖的营房。孙德崖笑着给每个人发了五钱银子。原来,这些天郭天叙带领的部下都留在了孙营。孙德崖发银子的消息一传出,郭天徐的兵士就都到孙营去领取饷银,还不到一个时辰,郭天叙原来所带领的一万士兵,就都全部投靠到了孙德崖的部下。等到郭天叙发觉的时候,他以及成了无兵之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