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朱元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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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终掌帅权 英雄救美女

朱元璋用了四年的时候,掌握了这支名曰红巾军的队伍,有了属于自己的军队。

鉴于朱元璋的英勇表现和战功,小明王韩林儿颁旨将朱元璋加封为江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把李善长任命为左右司郎中,在朱元璋部队中表现出色的徐达、常遇春、胡大海、冯国用、花云分别被授予了前、后、左、右、中翼元帅,汤和则为掌枢密院事。把集庆路改名为应天府,寓意上应天命。太平、溧阳、句容、芜湖、溧水等地由朱元璋派兵驻守,也就是说这些地方都划分为朱元璋的势力范围。应天府是他的根据地,由此,他开启了自己战争的新篇章。

应天府内的青龙寺,是全城最热闹的去处。庙前的广场,五行八作俱全,原本就人流涌动。今天又赶上庙会,士农工商各色人等更是络绎不绝。明丽的阳光,照射在大雄宝殿上,使得高耸的庙宇显得越发庄严。人流里走着两个与众不同的香客。明眼人一看便知,她们是主仆二人。年轻的女子是丫鬟,年纪稍长的肯定是主人。本来寺里就人潮拥挤,她二人身边更是挨挤不开。围着她二人,成了一个人团。随着她们的移动而滚动。也难怪人们随着她们的脚步紧跟不放,原来这女主人长得太美了。都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人世间何曾有过这样如花似玉的标致女人?说是仙女下凡是决不为过。就连逛庙会的妇女,也忍不住跟随她要多看几眼,简直就是貌可充饥。人群后面,又来了两位身份特殊的香客。这二人全是普通百姓打扮,其实一位是这应天府的最高行政长官朱元璋,一位是他手下大将徐达。激战刚过,适逢青龙寺庙会,朱元璋说是出来放松放松,其实是他的恋旧心理作怪。想当年曾在皇觉寺出家,使得朱元璋对寺庙有一种割舍不断的感情。

二人径直到了如来佛祖像前,朱元璋顶礼参拜,默默祷告说:“愿佛祖保佑,他日若得一统天下,定当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一旁的住持,看出朱元璋相貌不俗,上前礼让说:“施主尊容清奇,乃大富贵之貌,如不嫌弃,请到禅房拜茶。”

朱元璋心情正佳,又被他几句话说得心中舒坦说:“既是长老热诚相邀,在下也就讨扰了。”

一行几人,正要离开,殿门外乱纷纷吵嚷起来,而且夹杂着女人的骂声和哭泣声,还有众人跟着起哄。朱元璋等人不由得站上大殿的门槛向内张望,这一看不打紧,直叫朱元璋两眼发直——里面那个女人也太艳丽了,真是亘古少有的佳人。原来是一个无赖薅着那丽人的衣袖纠缠不休。这个女子她叫胡玉婵,和贴身丫鬟春柳一同来这庙中上香,不想被众人围观,且又遭歹徒调戏。

春柳厉声指责歹徒说:“臭无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当众调戏良家妇女,难道就没有王法了不成!”

歹徒嬉皮笑脸说:“这就怪不得大爷我了,谁让小妞长得比天仙还好看,我就是要亲亲她!”

朱元璋看在眼里恼在心中说:“闭住你的臭嘴,再敢胡说八道,叫你的脑袋搬家。”

“哟呵,出来个挡横的。”歹徒依旧是大大咧咧,“也不买上四两棉花纺一纺,这应天府里大爷我怕过谁?”

朱元璋挤进来,对歹徒当胸便是一拳说:“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让你怕的人。”

歹徒四脚朝天倒在地上,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朱元璋对胡玉婵躬身一礼说:“小姐,受惊了。”

“啊!”胡玉婵惊魂方定,“多谢英雄出手相救。”

“请问小姐芳名。”

……

胡玉婵脸一红说:“萍水相逢,又何必要知名姓。奴家会为你焚香祷告祈福,告辞了。”言毕,在春柳的引导下,出了人圈,往外便走。

朱元璋望着胡玉婵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出神。

徐达看出了朱元璋的心思,将手中的银两包向他手中一塞说:“主公,我去去就来。”

青龙寺的住持见人已散尽,朱元璋还在发呆,便上前提醒说:“施主,请到方丈小坐品茶。”

朱元璋心绪全无说:“长老,我就不去了,容改日再来拜访。”

“施主,如此怅然若失,莫非是……”住持没好意思把话说下去。

朱元璋的脸有些暗红,他将银包递过去说:“长老,这是一百两纹银,权作布施,还请笑纳。”

“施主如此厚赠,请问尊姓大名?”

“小小心意,何需留下名姓。”

“不然,施主礼佛之心高尚,布施巨额银两,寺中弟子们做法事时,理当为施主祈求福禄。”长老递过布施名册。

朱元璋难以拒绝,接过纸笔,铺展开来,在布施册上刷刷刷一挥而就。长老将布施册拿在手中,注目一看,却是一首七言诗: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山僧不识英雄汉,只管喋喋问姓名。

“啊!”长老大吃一惊,此人来头不小,莫非是红巾军的大将。他抬头要问端的,可朱元璋已不见了踪影。

一束明亮的阳光,透过打开的窗户照射到一丈见方的书案上。羊皮制成的大幅地形图,就摊放在朱元璋的面前。他对着地形图凝视沉思,心中不时泛起对前途的忧思。自己虽然管辖江南行中书省,可也只有以天府为中心,西起滁州、芜湖,东到句容、溧阳,这么一小块狭长的地盘。而且四面俱是强敌,最近的东面是元将定定据守的镇江,西面是徐寿辉占有的池州,南面为元将八思尔不花扼守着徽州,东南有张士诚占有平江和浙西以外大片地区,东北则是“青衣军”张明鉴据有扬州。此外,周边还有元将石抹宜占有处州,宋伯颜不花占据衢州。形势是万分严峻的,这些敌人的实力都比他强大,不论是哪一股敌人向他发起进攻,他都难以招架。更不要说,这些敌人万一联手来攻,那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朱元璋对着地形图正在苦思良策。

徐达快步走进说:“主公,我回来了,业已全部明了。”

朱元璋明白这位爱将所指何事,他索性放下沉重的思考,把心思转到轻松愉快上来说:“说看。”

“那女子姓胡名玉婵,年方二十岁,只是,”徐达打个沉,“她已不是待字闺中的处子。”

“难说业已许配人家?”

“非但已婚,还是个小寡妇。”

“好!”朱元璋竟然叫出声。

“主公何以叫好。”

“孀居没有牵挂,岂不是更为方便。”朱元璋问,“她的家境怎样?”

“家中殷实,是个富户。”徐达介绍,“其父名胡泉,她的家在淮安,来应天是到其舅父家串亲。”

“其舅父又是何人?”

“名叫赵均用,是个盐商。”

“好,”朱元璋在男女亲事上也是打仗的大将风度,“徐将军得便通报赵均用,我要纳胡玉婵为妾。”

“就这么简单,没有别的话了?”

“这还不够吗?”朱元璋又补充几句,“对了,给他们送去一千两黄金,一万两白银,一千匹绢,算是聘礼。”

“人家要是不收呢?”

“我看中她,是她和她亲人的福气。”朱元璋就是这么果断,“还有,你不要耽搁,明日一早便去办理,后天我还要派你打个大仗呢。”

“主公的目标是……”

朱元璋已是思考成熟说:“镇江。”

“为何选它?”

“近来张士诚活动频繁,已先后派兵攻占无锡、常州,镇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镇江倘若被他据有,那我们的门户等于洞开,应天就没有了屏障。所以必须抢在他的前面占领镇江,这叫以攻为守。”

“主公言之有理。”徐达表态,“末将愿领兵马攻占镇江。”

“要挂这个帅印,可要先受皮肉之苦啊!”

徐达可就糊涂了说:“主公莫不是……”

“我要仿照当年东吴都督周瑜,行使苦肉计。”

徐达越发不解说:“主公这是何意?”

“两层用意,”朱元璋告知,“镇江要用水军,而我们的水军系归降的土匪旧部,他们恶习不改,攻下城池后,免不了要抢掠烧杀,所以我要立下军令状,用你的人头担保,使他们不敢也不能放肆。”

“那第二层意思呢?”

“镇江是元军重兵防守之处,统帅元朝平章定定,还有水军统领段武,皆久经沙场的骁将,确实不可轻视。你当众立下军令状,如不能攻取镇江,愿领军法,你的部下必然死战,这样,镇江才有把握占领。”

“主公真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只是,徐将军你可要受苦了。”

“能得主公信任,当此大任,是我徐达的福分,莫说受皮肉之苦,便赴汤蹈火亦何惧哉。”

“徐将军忠心可嘉,为了胜利甘愿作出牺牲,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朱元璋叮嘱道,“不要忘记下聘之事。”

“末将放在心上了。”徐达为朱元璋对他的信任而自豪。

军事会议在应天城平章府的大厅进行,出席的俱是举足轻重的文武大员。朱元璋的讲话已接近尾声说:“各位,攻打镇江已势在必行。但水军不可信不能用,倒叫本官左右为难。”

徐达抢先接话:“主公纯属多虑,水军亦归属我红巾军多时,断然不会有违军令之举。”

“徐将军,常言说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陈林先部反复无常就是教训,水军实不可用。”

“攻打镇江必用水军,主公怎能疑心过重,作为一方诸侯,如此气量狭窄,何以成大事!”

“徐达,你怎能藐视本平章。”

“主公不该对水军偏见,这样做会令全军将士寒心。”

“徐达,你的言语要收敛些,难到要鼓动全军将士与我分心吗?”

“主公如此而为,只能令将士离心离德。”

“大胆徐达,你竟敢当众羞辱与我,不要以为你战功显赫,须知军法无情。”朱元璋已是怒气冲冲。

李善长不明就里,对徐达急加劝阻说:“徐将军,言语已是失当,理当谨言,不要再冲撞主公。”

“他这样统兵,如何能令全军用命。”徐达愤愤地,“若不能统领全军,我来指挥,定能早日消灭元军,一统中华。”

“徐达,你太放肆了,还想夺我的兵权,本平章岂能容你!”朱元璋呼唤一声,“来人,将徐达推出去斩首。”

二武士上前,不由分说,便把徐达架了出去。

“刀下留人。”李善长喊了一句后,对朱元璋求情,“主公,徐将军杀不得,他是我军大将,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还当念其有功,饶他不死。”

常遇春、胡大海、花云等众将无不纷纷出面求情。朱元璋也就见风转舵了说:“看在众位将军金面,且饶他一死,死罪饶过,活罪难免,当众责打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徐达被打得双腿流血,但他口中依然不服说:“主公,便杀我也不服,你将水军交我,看我不打下镇江,我就不是徐达。”

“你还嘴硬?万一水军阵前哗变,你岂不误了我的大事?”

“末将敢担保水军的忠诚。”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朱元璋反问,“你可敢立军令状?”

“有何不敢?”

“这可是以人头担保。”

“末将愿以性命打赌!”

“好,如果不去试一试,我恐怕也难以服众。”于是,朱元璋吩咐道,“笔墨侍候。但是还有一样,一定要注意,那就是要保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镇江拿下。”

徐达一身豪气,马上问道:“主公要我在多少日拿下镇江?”

朱元璋脱口说出了两个月的时限,徐达豪气地答应在一个月之内,把镇江拿下,并当场立下了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