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生要会背诵的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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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烛影摇红

上元有怀①

张抡

双阙中天,②凤楼十二春寒浅。③去年元夜奉宸游,④曾侍瑶池宴。⑤玉殿珠帘尽卷,拥群仙、蓬壶阆苑。⑥五云深处,万烛光中,揭天丝管。⑦驰隙流年,⑧恍如一瞬星霜换。今宵谁念泣孤臣,回首长安远。可是尘缘未断。谩惆怅、华胥梦短。⑨满怀幽恨,数点寒灯,几声归雁。

【作者小传】张抡(生卒年不详),字材甫,号莲社居士,开封(今属河南)人。其词多描写山水景物,超然世外、风格清丽秀雅,应制之作则极其华艳。著有《莲社词》。

【注释】①上元:元宵节。

②双阙中天:指皇宫的宫门。据说天子的宫门在天下之正中。

③凤楼十二:指宫禁内的楼阁观众众多。

④奉宸游:陪着皇帝巡游。

⑤瑶池宴:指皇家举办的宴会。

⑥蓬壶阆苑:仙境,代指皇宫内苑。

⑦揭天丝管:响彻云霄的管弦音乐。

⑧驰隙:时光快速流逝的样子。

⑨华胥:指梦境。

【今译】宫前的双阙直插云天,宫城里的高楼春暖寒浅,去年除夕之夜我侍奉皇帝出游,曾陪侍过瑶池御宴。玉殿全都卷起珠帘,宫女翩翩有如群仙,歌舞嬉戏在仙家池苑。五色祥云深处,辉煌灿烂的万烛光中,丝弦管乐声直达云天。

岁月似骏马过隙,恍然一瞬间,一切都已经改变。今夜有谁会想到我这孤臣,在暗暗哭泣,怀念遥远的长安。可惜尘缘尚未割断,空惆怅故国的繁华,仿佛春梦苦短,我怀着满腔的幽恨,看远处寒灯数点,夜空里传来几声归雁。

【赏析】作者采用了今昔对比的手法,上片回忆去年今宵侍奉御宴时的繁华欢乐景象,其情其景欢快热闹到极点。下片描绘今日元宵,孤臣哭泣,京城遥远,只有满怀的幽恨、几点寒灯和几声大雁哀鸣,其情其景哀伤到极点。前后形成鲜明对比,将亡国之痛抒写得淋漓尽致。